“那么陛下,我就送到这里了。”
皇宫后门,玄薇牵起裙摆朝着格里高利二世屈膝行过最后一礼。成群的侍从侍卫被以各种名义驱走,只剩下他的心腹和换下礼服的爱莉尔。
克莱斯特派来的接头人微微一点头,示意一切已经准备完毕。
格里高利二世拥着美人,回头远瞰这这座囚禁了自己小半生的牢笼,眼神复杂心情更是复杂——也罢,他既然保不住这个帝位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朕我走了。”他努力挣扎着,“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仿佛落荒而逃,格里高利二世抓着爱莉尔的手转身就走。玄薇立于原地目送着他们,期间爱莉尔回过一次头,格里高利二世没有回头亦或者说压根不敢回头。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也是一个聪明人,看来这二十几年的皇室精英教育也不是什么成效都没有。
“突然舍不得你的‘陛下’了吗?”
根本不用回头,玄薇就知道从背后靠近的人是谁,这皇宫里敢用这么轻佻恣意的语气和她说话的也只有苏洛。她没有看他,转身朝着后方走去,同时向吉娜跟进克莱斯特那里的进度。
苏洛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戏剧性地“哀叹”一声,自说自话跟上了她的脚步。
——一切顺利。书房。
克莱斯特只回了她六个字。
玄薇心中的石头落下一半,脚步也轻松了些,这才瞥了一眼身旁的苏洛。他今天倒是没有刻意打扮得很中性化,一身笔挺的男装,头发也扎了起来,利落清爽,那副极具塑造性的容貌顿时英俊起来。
漆黑的眼罩依旧遮住他的右眼,一朵婕拉循着金色的纹路盛开其上。
“你那右眼是怎么回事?”
苏洛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茬。
玄薇回忆起奥利维娅留下的资料,没有一段文字曾提及他的眼睛,但他确实从小就戴着眼罩。不是天生非主流,那恐怕就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只眼睛还看得见吗?”
难得见他不敢回答,玄薇追问了一句。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原属于格里高利二世的宫殿,他住的地方自然比奥利维娅的寝宫要华丽复杂得多。楼倒是不高只有三层,是一座白金色调的石制城堡,装饰外繁内简,极具帝王的威严,压迫感十足。
难怪格里高利二世长期住在爱莉尔那边,这种地方能睡好觉才怪了。
因为她今天戴着标志性的白色面纱,所以一路通行无阻。斯瓦纳帝国皇后的地位其实相当崇高,除非有皇帝的禁令,进出宫内任何一个角落都无人敢过问,哪怕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不怎么眼熟的陌生人。
玄薇推开书房的门,和她的住处一样,古典的装饰风格与超现代的家具设备结合,却意外没有矛盾的感觉。克莱斯特还没到,她率先踏了进去,打量着整个房间。
身后传来一声厚重的锁响,她转过身,是苏洛关上了门。但他没有立刻转过身,垂在身侧的手边似乎隐藏着什么。
“你最好别告诉我,你突然又想站回到反叛军的阵营。”玄薇挑了挑眉,大步走上正位坐下,“如果你真有那么蠢,克莱斯特马上就到,要杀我请尽快动手。”
苏洛一言未发走到书桌前,和她隔着一米宽的桌面对望,突然掠起一支钢笔对准了她的脖颈。
玄薇动都没有动,只平静地看着他,目光冷凝。
苏洛却转而一笑,将笔在指间转了个圈收回书桌上的笔筒内,“你不是想看我的右眼吗?我不是很喜欢和别人分享我的秘密,不过你是特别的。”
他伸手摘下自己右眼的眼罩,露出那完整的容貌。
玄薇用胳膊肘撑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