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沄忍不住, 偷偷看了眼那个安静端坐在沙发上面不改色的男人, 心中不自觉涌上一股燥热。然而转念一想, 今天早上的事情只有他一人记得,想要兴师问罪, 但那“罪”却着实难以启齿,不做点什么,又觉心中憋闷不甘。
要是在大周, 未婚娚儿被人如是轻薄,要不就与之结为婚姻, 要不便由娚儿父母兄弟亲族出面讨回公道,将人打死致残都不用治罪。
然而到了现代, 男女大防已然不严, 男男之爱更是小众
就这样掩过去似乎是最佳良策了,转瞬间,萧悦沄已经想通此节。
至于发病时傅朗那举动代表的意义, 他也压在了心底。刚才白蓉女士也说了,发病时的表现只是“可能”是内心的真实反映,傅朗的心意并没有定论,况且说不准,那人内心里实是个色/欲熏心之徒, 任谁在那时出现他都会
想到傅朗一贯的行事, 萧悦沄再怎样不甘,心底实则也不相信后面的推断,他自问对傅朗的人品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然而, 无论如何,萧悦沄尚在孝期,目前更是学业为重,他不愿意让其他事扰乱自己的心神。
暗自观察着萧悦沄的神色,见他眉间松动,傅朗起身去倒了一杯温热的茶,端到萧悦沄面前,道:“虽然不记得今早上‘我’怎样冒犯到你,但是恳请你的谅解,那绝非我本心。”
萧悦沄顿了一会,终是接过了这杯赔礼茶。
白蓉和傅朗松了口气。终究是傅朗的不是,萧悦沄不想说,他们本也不好多问,但是白蓉又迫切想要知道傅朗发病时有没有其他病征,以便反馈给医生及时分析应对。
自己洗澡,从衣柜里找出衣裤换上,且不具备衣着成套搭配的审美意识,那些显而易见的情况傅朗已都如实向医生说明了,这些之前便曾多次发生过,并不陌生,而至于有没有其他的表现,便只有萧悦沄知晓了。
想到医生的嘱咐,白蓉还是一脸歉然心焦地问出了口,然后目光灼灼希冀地望着萧悦沄。
“他”萧悦沄斟酌几秒,道:“我今天早上跟他打了一架,不过‘他’应当是没有主动的暴力倾向,也没有出门的意图。而且,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过话。”
闻言,白蓉顿时放下心来,今天医生说了,只要发病时的傅朗依旧没有说话,那么病情应当没有大碍,没有朝双重人格或精神分裂的方向恶化。至于那个耳光,男孩打架偶尔激烈点很正常。不过,白蓉多少清楚自家儿子的战斗力,即使发病时也不容小觑。因而,对于萧悦沄这高高瘦瘦的斯文男孩居然能跟儿子打上一架,且让儿子面上吃亏这点,她也有些惊讶。
看来萧悦沄的身手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他身上别人看不到有没有受伤了。
“小沄,你跟阿朗打架,有没有受伤吃亏?”白蓉一脸关切地问。
傅朗也忙坐直了身体,他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或许,他心中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伤害萧悦沄。
“没事,我身上并没有受伤。他动手很有分寸。”萧悦沄不忍长辈担忧,忙解释道。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身上也确实没感觉有哪里不妥,白蓉和傅朗这才又松了口气。
那么,转回傅朗的病情,按照医生的分析,一年才一次的发作频率,以及这次顶多几个小时的发作时间,这个病确实已经好转不少。
发作前似乎已经有了明显的病征,就是那持续的头部微疼了,这应是不严重的。
至于为什么会发病,主要原因肯定是药物刺激发作的时间到了,不过医生还觉得可能也跟病人前段时间心绪不佳c情绪紧张或精神压力等有关。
想到这里,白蓉赶紧询问傅朗最近有没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