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书房以后,顾安然就一直忧心忡忡。
其实她也不能确定傅斯宸手中的是什么zhà一 piàn,可她隐隐觉得,自己今天下午的行踪似乎泄露了,而那些zhà一 piàn可能就是她和顾小海。
傅斯宸也一定是因为发现了她与顾小海还在接触,才会怒气这么大。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顾小海是她的弟弟,难道要她把顾小海当作空气,不管不问?这种事情她根本做不到。
晚饭顾安然已经没有胃口再去吃,走在花园的小路上,顾安然一连唉声叹气了好几次,感觉自己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敏锐的听力让顾安然在惆怅之余,也没有忽略身后那极力压低的脚步声。
顾安然瞬间转身,出其不意,让身后的薛以怜无处躲藏,更来不及躲藏。
还没跟踪几分钟就被顾安然抓包,这让薛以怜一张小脸尴尬得红如苹果,双手无处安放:“你你怎么突然转身了?”
比起尴尬,更多的则是愠怒,在薛以怜看来,顾安然根本不该转身。这样的女人,就是心机深。
顾安然却并不回答她问题,渐渐靠近她:“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做什么?”
世界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薛以怜会在此时出现在她身后,只有唯一一种可能,那便是她刻意跟着她。
薛以怜双手叉腰,一双杏眼瞪得老大:“谁跟着你了?这路只有一条,我刚好想来散步不行吗?难道这条路被你买下来了不成?”
薛以怜说得越多,就表示她越心虚,顾安然看破不说破。只觉得薛以心实在可笑,与一个跳梁小丑没有什么不同。
“好,那我把路让给你,你先走吧!”顾安然微微侧身,给薛以怜让出一条路来。
薛以怜却依旧站着不动,如一块呆愣的大石头。她本就是跟着顾安然出来的,现在要让她独自一人去散步,她哪有这个空闲的功夫?
更何况前方路灯稀少,天也已经完全黑了起来,这让薛以怜更加不敢独自上前,万一迷路了,绝对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怎么不走了?”顾安然故作惊呼,她就喜欢这种薛以怜看她不爽却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谁是胜者谁是败者,自然一看就知。
顾安然怕黑是没错,可这一路上的路灯黯淡却足以照亮她的世界。相比之下,薛以怜倒显得更加娇滴滴。
直到看见顾安然脸上浓浓的笑意,薛以怜这才逐渐意识到,她被这个坏女人给耍了!
顿时,薛以怜指着顾安然发鼻子,尖声喊道:“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一个替代品吗?得意什么?”
薛以怜曾有过无数次的冲动,想要揭开顾安然虚伪的假面,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傅斯宸。
可薛以怜很清楚,她的一时冲动会给薛家带来多大的后果,凭傅斯宸的势力,完全可以让薛家顷刻间覆灭,还不损伤一兵一卒。这点道理,十八岁的薛以怜还是懂的。
但她不保证,若顾安然真的恼怒她到了极点,她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将顾安然的身份给抖出来。
听到薛以怜又把这句话说了一遍,顾安然的心里却不再起波澜,甚至还想笑:“我说你要威胁我,是不是应该换个花样?”
顾安然甚至根本察觉不到薛以怜言语之间的杀伤力,因为她只是一个敢说却不敢做的人。
“你什么意思?”薛以怜有些防备的盯着顾安然,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探究出什么,只可惜一无所获。
“如果你非要说我是替代品,那我也认了。”顾安然笑意淡淡,如清池里的莲花,几分疏离几分清冷,“不过我想,你应该也很希望成为这个替代品吧?只可惜你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
顾安然一语中的,这才是最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