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口,说,“也该说个地方,让大伙儿去找王妃的墓吧。”
“太子到时候,若说连母亲的墓葬在哪儿也记不得了。”谢宥摇头道,“终究无法证伪。”
众人的推理又陷入了死路上,但这一次比起三年前,情况已有天壤之别。
苏阀说:“牧相,还有别的话说么今夜乃是月圆人圆的佳节,国丧未届,旧事重提,且无定论,当真不是个好兆头。”
“当年除韩将军之外,在场的诸位俱在想方设法地证真。”牧旷达说,“如今在场的诸位,变成了想方设法地证伪。可见各位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说着牧旷达活动了身体,起身,说:“无妨本就只是当年的一点疑惑,特地请各位大人过来,这点事梗在心中,梗了老夫足足三年,不得一吐为快。如今索性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今夜总算能睡好了。”
众人闻言俱一脸不耐烦,各自心想你是睡好了,现在轮到大家麻烦了。
牧旷达的表情明显是想送客,诸人也不想再留,便纷纷起来。只有郑彦知道段岭的计划,见他还没回来,恐怕还要争取时间,便在姚复耳畔低声说了句话。
“牧相请借一步说话。”姚复说道,“有事相商。”
牧旷达说:“秋来夜凉,姚侯还请先回宫去,明日清晨,定将先去拜访。”
牧旷达这么说,姚复只得点头,没有理由再说下去。武独与郑彦交换了个眼色,知道段岭还在找书信,一时间却毫无办法。郑彦跟随姚复离开,武独与昌流君起身,牧旷达却在园里坐着,沉吟不语。
片刻后,一名征北军士兵入内,在牧旷达耳畔低声说了句话,牧旷达便道:“请他从后门进来。”
武独这才知道原来牧旷达约了韩滨。
“你们跟我走一趟。”牧旷达说,“黄坚,你这一路上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黄坚便躬身告退,离开时心神震荡,险些还摔了一跤,只因今夜所知,实在太挑战他的认知了。
同一时间,段岭与郎俊侠来到牧旷达的房间里。郎俊侠打开窗门,抽出长剑,倒映着月光,房中便亮了些许。
牧府乃是江州一地前朝大盐商的官邸改建,此地按理说不该有多少密室暗门,但密道兴许是有的。段岭站在房间里,寻思片刻,趴在地上,侧耳听地面,并轻轻叩击地砖。
“你到这里来。”郎俊侠示意段岭到房间的正中央去。
“敲一下这几块砖。”郎俊侠说。
段岭敲了下地面,郎俊侠长身而立,段岭正要说话,郎俊侠却做了个“嘘”的手势,专注地看着地砖,眼睛一眨不眨。
“地下有暗道。”郎俊侠说,“不过我猜不一定是你要的东西,试试看”
“你怎么知道的”段岭问。
“我是刺客。”郎俊侠环顾周围,“刺客自然有刺客要学的东西。”
段岭想了想,说:“可是没有机关。”
郎俊侠坐到床上,沉默片刻,而后示意段岭到床上来。
“躺上去。”郎俊侠说。
段岭:“”
郎俊侠侧头看着段岭,也不催促他,只是耐心地等待。段岭想起那个床下的铜管子,便躺上牧旷达的床榻,寻找床边的机关。
然而郎俊侠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另一手在床头一扳,段岭登觉身下塌陷,险些叫出来,郎俊侠却马上捂住他的嘴。
床榻倾斜,翻了过去,两人落入了一条暗道里。
暗道很浅,刚一落地郎俊侠便扶着段岭起来,那么一瞬间,段岭已对他再无敌意,联手时难得地还很有默契。
“你怎么知道床上会有机关”段岭诧异道。
“逃生的密道都在床榻。”郎俊侠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