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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公海易才拉住了南亚不让他过去找事,但好巧不巧的,南亚之前预定好的座位就紧紧挨着苏泽陆离两人的位置,中间就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屏风。
公海易暗自叹了口气,南亚眼底闪过阴测测的光,支棱起耳朵时刻准备着。
且不管南亚心底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苏家的气氛却是凝滞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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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男人端正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只能从他微皱的眉心和那略显不快的语气中感觉出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您……”,苏莱低着头,垂在身边的双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而出现了微微的颤抖,“您认识,苏荷吗……”
随着尾音的落下,苏莱昂起头,让面前的人能够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脸,“您认识,我的母亲——苏荷吗”。
男人的眼瞳终于出现了一丝颤动,“她是你的母亲?”,虽说是问句,却丝毫没有等苏莱回答的意思,“那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
苏莱在来之前,曾经想象过这人的无数种回答,或是恼羞成怒,或是相拥而泣,或是装傻充愣,但万万没想到,这个或许是他“父亲”的男人,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漠然的语气,问他想要什么。
“我、我只是想知道……”,苏莱无措的喏喏开口,什么怒斥啊,坚定啊,骨气啊都被忘在了脑后。
“想知道什么?”,男人微微扯动嘴角,像是想要挑起一个不屑的弧度,“事情的真相?然后呢?是哭着闹着从这里跑出去,还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无情无义,或者你还有点不是那么俗套的想法?”
苏莱才从刚才的无措中反应过来,斟酌着语气说着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想要一个身份,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借着别人的名义去参加比赛。”
“我想要光明正大的去站在那个舞台上,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顶着小丑一样的妆容,为别人赚着虚伪的荣誉。”
“身份?”,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冷笑话一样,毫不领情的肆意抨击这苏莱可怜的,仅剩的自尊心,“心倒是还挺大的”。
苏莱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来这里,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是一场笑话。
“身份估计是不能给你了”,男人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会给你打一笔钱,想学点什么就去学吧,音乐就不要再碰了,比赛也退出吧——”
苏莱整个人瞬间就出离愤怒了,不管怎么样,这个人都无权指责他的人生,更无权斩断他对音乐的执念。
既然不想要我,那又何必生下我!既然已经决定不认我,那又有什么权利否认我!发自内心的呐喊在苏莱的脑中翻腾着,撕扯着他的神经,扰乱着他的思绪。
音乐永远是苏莱的逆鳞,音乐对于苏莱来说,已经远远不是用喜爱二字就可以形容的了,这更像是一种病态的执念。不容否定、不容质疑甚至不容触碰。
风云变色,这个原本就不怎么稳定的世界,终于向世人展露了他的陷阱。
世吅界吅末吅日是怎样的呢。
人们的想象力是无穷的,他们想象出了无数种惨烈的景象。但当一切终于发生时,人们才发现,所有的想象不过像是一篇黑色的童话,看上去恐怖极了,不过根本上还是小孩子的读物。
日子渐渐冷了,天暗的也越来越快,已经是八点多的时候了,太阳早就落山,星星月亮爬上来,昏昏沉沉的照不清楚。男孩女孩借着夜色,在灯光照不到的墙壁阴影里肆意交换着亲吻。
一切都是倏然间发生的景象。
不分什么天上地下,到处都是被撕裂了的口子,刺眼的光从各处迸出。极致的光芒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痛苦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