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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瑶看着盗跖和姬凿,咬牙道:“恶盗,你挟持我晋国国君,其罪当诛,还不速速下车就死!”

    “我平叛有功,你国君上已下令免我全军死罪,还另在汾水北岸赐我良田千亩,安居乐业。智氏小儿莫再挡道,我们要走了。”盗跖策动四骑朝智瑶逼来。

    智瑶气极,举剑高喊:“众将士听令,围杀恶盗,夺回国君,杀敌过十人者,论功行赏!”智瑶喊完,提剑直奔盗跖而去。桥下兵士见状亦潮水般涌了上来,将盗跖和姬凿的马车团团围住。奴隶军不堪示弱,高喊着加入了战局。

    混战之,姬凿头上的冕冠被人一剑削成了两半,他跳下马车,连滚带爬地从人群钻了出来,逃命似地朝前奔去。

    智瑶趁乱砍死一个奴隶,取下他背上的长弓,于混乱之搭弓引箭瞄准了姬凿。

    姬凿跑丢了鞋,赤足冲向桥尾。智瑶一箭紧随而至,眼见那箭镞就要射进姬凿的后背,黑暗突然冲出一匹快马,马上之人当空一剑将智瑶的白羽箭砍成了两半。

    “赵氏无恤护驾来迟!”那人勒马,遥望着智瑶高声喝道。

    “赵卿——”姬凿一声哀鸣想要拉住无恤。

    无恤却似看不见他,拍马朝我直冲而来。他一路狂奔,不减马速,至我面前时,骤然弃缰跳马,任马儿嘶鸣着冲进了厮杀的人群。

    “我来晚了”无恤张开双站在我身前。

    我站在桥栏上滴着血,流着泪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支持不住的魂灵突然间仿如烟尘一般迸散了,消失了,身体落向何处亦不知晓了。

    在梦里,我亦知道他回来了。

    可我浮在血海怒涛里要怎样才能醒过来?这个残忍的世界夺走了我的一切,我要醒过来再一次面对它吗?

    痛,无处不痛,痛得我想要做个懦夫,乞求死亡将我带走。可我死了,他会恨我,恨我弄丢了我们的孩子,还抛下他懦弱地死去。我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母亲,我怎么能弄丢我的孩子;我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女儿,我怎么能眼睁睁叫我的父亲死在我面前;我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妹妹,最无用的朋友,可为什么你们都死了,无用的我却还活着

    我在梦与现实的边缘痛哭,有人颤抖着捧住了我的脸。

    “小儿,不要再哭了”他抹去我脸上的泪,自己的声音却哽咽了。

    我想要睁开眼,可淤肿的左眼已经睁不开了,右眼的眼皮有伤口,凝结的血污糊住了整片睫毛,叫我只能透过阴影间窄小的缝隙模模糊糊地看见火光里一张悲伤的脸。

    “将军”我以为我听错了,伍封在秦国,怎么会在这里?可他就在这里,在我面前,他的眼里满是泪水,我曾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看见他的泪水。

    “醒了就好。”伍封用袖摆一点点抹去我眼下的血污。

    “无恤呢?”我转动僵硬的脖子在旷野寻找着梦里的人,他分明回来了,为什么我见不到他?

    “他和韩虎c魏驹一起护侯回宫了。你既然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东西再把太史送来的药喝了。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事要问,我待会儿都会告诉你,但你先得把粥喝了。”伍封皱着眉头将我抱坐起来,我一看到自己单衣下摆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心便痛得犹如针挑刀剜一般。

    “你不吃东西,什么时候才有力气把你的兄长和孩子都接回来?”伍封舀了一勺稀薄的米粥放在我嘴边,我惊愕地看着他,他点头道:“孩子没事,你兄长也还活着。义君子陈逆已经将他们安置好了,只等你伤好一些,就能见到他们了。”

    “他们还活着?”

    “活着。”

    “活着”我拽住伍封的衣襟低下了头,伍封放下米粥抱住了我,我初起只是低声呜咽,后来便越哭越大声,伍封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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