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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你经常来吗?”我从箱子里捞起一卷竹简,随手抖开。

    于安一愣,顿了顿道:“怎么可能常来,只蒙着眼被五音带进来两次。那两次也只帮着理了理下面两层的箱子。今天,我既自告奋勇要陪你来,总要先跟震主打听好洞里的布局。”

    “你是得多问问,毕竟现在你才是天枢的总管,这里以后都要靠你打理。”我把手头的竹简卷了卷重新放回箱里,又抬头看了一眼高处大小不一的岩石平台,“这里的箱子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我怕是要在这里耗上几天了。”

    “你想找什么,我可以帮你一起找。”

    “不用了,我先随便翻翻。你今天谷里的事情多,不用陪我在这里耗着。你只要让阿羊给我送些水和吃的就好,等天黑了,我自己会下山的。”

    “山路滑,天黑了,我来接你。”于安把火把交到我手上。

    “嗯,也行。”

    “那我走了。”于安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又道,“昨天晚上,对不起”

    我一听,扑哧一声就笑了:“对不起什么呀,我还要谢足下不杀之恩呢!”

    “阿拾,我从没想过要杀你。”黑暗中,他的声音有些发涩。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拿火把在他脸上晃了一圈,嗔怪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开不得玩笑?你呀,以后少说好听的话夸我,什么有天赋,我将来要是得意自满找人比剑,冤死了也算你的错。”

    “嗯,好我走了。”

    “好什么呀?你看得清路吗?”我话没说完,眼前的人已经纵身跃下石阶,消失在了黑暗里。我摇头自嘲一笑,心道,自己这样拙劣的剑术居然还敢同他这样的高手对招,果真是活腻了。

    于安走后,我打开智氏的几只箱子看了看,又打开赵氏的几只箱子翻了翻。智氏的不少事情,我在秦国就早有所闻,因为毕竟它是晋国仅次于赵氏的大族,秦人关心它的动作不足为奇。而赵氏的箱子里,对赵鞅一宗记录甚少,多的都是旁系小宗的密事。六卿之乱发生在十几年前,若想查明阿娘的身世,我恐怕得到最高层的羊皮卷上去找。

    我手持火把沿着石梯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去,越往上,风声越大,越往上,越是心惊。这石梯极陡极冷,一级级往上,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爬到第三层岩石台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从石梯上跳了下来。回身望去,洞底几点微弱的灯光几不可见。

    这黑幽幽的山洞是天枢的“心”,这一个个箱子就是它出生以来所有的“记忆”。它把它的快乐,哀伤,光明,卑劣,全都藏在这里。而这一刻,我就站在它心里。

    日出入洞,月升下山,我在“锁心楼”里一连待了四日。

    第五日,我正在翻看楚国的几只木箱时,于安打开了洞门。

    “这么快就天黑了呀!你等等我,我看完这一卷就下来!”我眼不离卷,随口喊了一句。

    “好。”于安应了我一声,温文清雅的声音在山洞里悠悠荡开。

    我看完手中的竹简,合上木箱,绕着岩石台一盏盏地吹灭洞中的油灯。

    于安手持火把站在石梯的最末一级上等着我。

    “于安,我之前有没有夸过你声音好听?”我小心翼翼地爬下石梯。

    “没有。”

    “哦,你声音挺好听的。”我跳到他身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转身朝洞口走去。

    洞门一开,雪地上刺目的阳光扎得我一下就闭上了眼睛:“天还没黑呢,你怎么就来接我了?扎得我眼睛痛!”

    “你要是在洞里再多待几天,你的眼睛才真要废了。”于安伸手捂住我的眼睛,“今天是岁末,他们在我院子里烤了一只山猪,兑卦的女乐们也都来弹琴歌舞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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