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用再转递到夫人那里了。”
“什么?他是这样的!”
“是啊,这样不对吗?”阿羊疑问道。
“哎,他这人就是性急,活没干完,底子就已经掀给别人看了。”我苦笑一声从陶罐里拎出了一只长颈酒壶,“算了,了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巽卦和震卦的人听了是何反应?”
松香酒在温水里煮了片刻,轻轻一摇便酒香四溢,阿羊盯着酒壶上的兽面青铜纹看了半晌,才吞吞吐吐为难道“发盒握在晋国神子的手里大家自然是又敬又怕,只是夫人理事多年,现在一下子要把消息全都递进乾卦,大家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犹豫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如果五音不松口,他们恐怕还要再犹豫上十天半个月呢!”我完笑着把酒壶凑到鼻尖深吸了一口气,“浓香清冽,果真是好酒”
“乾主!”阿羊眉头一紧,伸手抓住了我凑到嘴边的酒壶,“姐姐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发盒虽然拿到手了,可夫人若要来抢,你也拦不住她啊!”
“拦她?我可没打算拦她”我转头看了一眼乾卦虚掩的大门,一伸懒腰,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大口温纯的松香酒。
日升,云散,当金色的阳光洒满深红色的枫林时,五音带着一帮戴冠配剑的黑衣武士闯进了我的院门。
他们来时,一壶松香酒已经几乎见底,我斜斜地靠坐在枫树下微微已有了些醉意。
五音派人进屋搜寻那三百七十八个发盒,我眯缝着眼睛晃晃悠悠地将壶里的最后一口酒递到了她面前“夫人来得可真晚,这么好喝的酒都快被我一人喝光了。”
“要喝,你便都喝了吧!待会儿也就没命喝了。”五音侧身避开我,在她的眼中我的手仿佛是沾了毒的蛇信子,一碰便会滋滋生出青烟来。
我好笑地往后退了一步,仰头饮尽了壶中的最后一滴酒。
“夫人,你待会儿找到了发盒自然不会再留我的性命,只是在阿拾充作花肥之前,可否请夫人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好心人求你留了我三天的性命?若非此人心善,我恐怕活不到今日吧?”我砸吧着嘴,一脸醉笑地看着五音。
五音听到发盒二字面色骤冷,她转头对我身后的阿羊道“丫头,你不是一直想要出谷新绛吗?待会儿,你把她的心给我挖出来,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出谷。”
“你想新绛?”我拎着酒壶回头看向阿羊,阿羊脸一沉两步窜到我身前将我牢牢地护在了身后“夫人,你知道的,你不能杀她”
“哼!”五音一拂长袖,冷喝道,“不知好歹的丫头,你既然不愿意,那就陪她一起上路吧!来人啊——把她们两个给我捆起来!”五音朝屋内高呼了两声,无奈屋里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回应。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快步走上了主屋的台阶。
我拾起竹席上的牛角长弓,在阿羊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搭箭对准了五音的背心“夫人,如果改天你见到了那个替我求情的人,也让他来替你求求情吧!”
“你什么——”五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当我们的视线于空中相交的一瞬间,我松开了拉弦的右手。
羽箭破空而,呼啸着直射入了她的右肩。
鲜血似一朵待放的红莲在秋香色的外袍上缓缓地盛开,五音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一声痛呼。
“姐姐!屋里还有二十个武士!”阿羊惊惧之下飞快地拔出腰间的柳叶匕,紧紧地靠在了我身边。
我收了弓箭,淡笑一声道“别怕,姐姐这屋里有噬魂的恶鬼,那些人出不来了。”
楚国地处南方,多的是稀奇古怪的毒物。之前找我治病的楚人总会善意地告诉我这个外乡人,什么草有毒刺,什么虫碰不得,哪些瓜果c鱼肉误食了会有可怕的后果。我每每都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