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洛那边的修士来说,和别人赤手空拳打斗实在是最最粗俗的行为。再是穷困潦倒的寒门修士,那腰间必定是要挂一柄长剑的。若是逢上争斗,双方一般都是比剑。在那边的修士看来,赤手空拳搏斗那是平民们才会干的事情。
但那是上洛那个地方。
对于申哥这种来自偏远小地方的不知名修士来说,自幼便是打架长大的,拳脚上的功夫实在是丰富无比。要说论起剑术来,申哥可能在王天赐面前走不了三招,可论起拳脚功夫来,若是大家都不使用灵力,怕是王天赐在申哥面前也是三下五除二便被揍得鼻青脸肿。
可偏偏爨琛也是精于此道之人。
宁州那边偏僻落后,又不产铁。对于那边人来说,一柄长剑实在是个奢侈品,一柄能雕刻符文的长剑更是罕见之至。纵是如爨琛这种出身建宁豪强之家的人来说,能不轻易何人用剑争斗便不用剑。
剑是会损伤的。
而宁州那边的铸造师符文师又实在是太过罕见了。正因为如此,宁州那边佩剑的修士都对自己的佩剑是异常爱惜,实在是来之不易。争斗起来,能用拳脚就用拳脚来解决。
爨琛刚才吃了亏,这次愈发小心谨慎。看着对方一拳冲来,不求进攻,右手化拳为掌,亦是朝对方手腕斩去。
申哥又如何能让他斩中自己的手腕。他这一拳看似凶猛,其实留足了余力。他立时也是化拳为掌,一把抓住了爨琛的右手,同时自己的右手运足了力气朝对方面目击去。
爨琛看对方这一拳来势更猛,左臂外架试图架开对方这一拳。他刚一动作,申哥立刻又化拳为掌抓住了他的左臂,然后双手使力猛地往自己怀里拉去,同时他提腿上膝,务求一招便让对方再也站不起来。
“砰!”地一声,双方的膝盖再次撞到了一起,剧烈的疼痛让双方都不由呲牙咧嘴起来,可双方的双手都没放开,都死死地抓住对方的胳膊。
申哥狞笑一声。申哥的体型很大人又很高,爨琛的体系在他面前要矮上很多。这时双方如此纠缠在一起,在申哥看来,爨琛这下便如落入蜘蛛网的飞虫一般,再也无法挣脱了。
只看他脑袋微微后仰一下,接着闪电般地砸下。
“咚!”地一声闷响,接着又是两声闷哼,两道人影分开。
申哥痛苦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只感觉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还未清醒过来,一阵风声传来,自己的右脸又被一拳重重地击中。
“咚!”申哥巨大的身形晃了两晃,就那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爨琛并没有继续殴打申哥。申哥躺在地上缓了一下,坐起身来,神色复杂地看着爨琛道:“铁头功?你竟然运用了灵力?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竟然要用灵力?”
“灵力是很珍贵。”爨琛一边朝依旧昏迷在那里的辛婉走去一边说道:“可更为珍贵的是人,是荣誉。从小以来,上总是告诉我益州有多繁华,那边的人是多么的富足和高贵。这次蜀地之行,我发现我错了。”
爨琛在他前年成年之后便被建宁郡太守举荐为秀才。他们一家自打他高祖父来到这里为官之后,便定居到了这边。按照他高祖父的说法便是,这里虽然落后,可这里的人民却远比中原的人民淳朴。天地之间,人是最珍贵的东西,而不是什么灵谷灵力,不是什么宝货功法,不是什么神兵利器。
他高祖父来到这边时,这边的很多部落还没有什么婚嫁,更没有什么家庭。整个部落混居在一起,男女只要看对眼了便啪啪啪。小孩出生之后只知道有母亲不知道有父亲。不会织布,不会做衣服。他高祖父不厌其烦,派遣从事一点点的教导这些部落,让他们有了婚丧嫁娶之法,有了家庭,有了姓名。
正是从那时开始,他们爨家便成为当地最被这些僚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