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还是一个清晨。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上洛这座伟大的城市已经在洛水之畔矗立了几千年了。它一直都在这里,见证着很多王朝的兴衰,见证了无数人的悲欢离合。它一直都是中土的中心,它一直都是王朝的核心。
正所谓:古来名和利,俱在上洛城。
自后商建兴十六年,周武帝荡平盘踞在西凉足有二十多年的割据势力之后,整个北方便几乎再也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战乱。就算有零星的一些战斗,大都发生在边疆,和中土核心的上洛是相隔万里之遥。
便是前几年讨伐杨钧处死汝南王和楚王,都是一纸诏书下去,然后最多死了几十个修士,便就克定大事。对于前几年的这几件大事,上洛人提起来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常年的太平盛世,常年的纸醉金迷,让上洛人民早已忘记了战乱的恐怖,反而怀念那金戈铁马的刺激。
上洛永远没有什么秘密。庶人皇甫煜之死第一时间就在上洛彻底传播开来。对于这一爆炸性的消息,几乎所有的上洛之人都以无比高涨的情绪在互相争论着。
有人惋惜,有人兴奋,有人怅然若失,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啧啧称奇,有人在吹嘘那虚无缥缈的神怪之事。这世间百态,这已经在上洛重复过无数次的世间百态再一次在上洛上演着。
在这个清晨,在这个太阳还未露头的清晨,无数早起的人们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继续昨晚没有吹嘘完结的话题。
郭默就是这上洛城中无数在吹牛逼人们中的一位。
此刻的他正站在高高的上洛城墙之上,背靠着女墙,也未披甲,随身的长刀松松垮垮的挎在腰间,和一帮同样装扮的城门士兵们在相互争吵着。
“哎,你们听说了吗?我表哥的一个长官的一个同乡就是在宫中当差的。说昨日有个人好生厉害,在皇宫之内杀了个七进七出,便是两位王公和张公都没能敌得过人家。啧啧啧,如此人物,却不知是哪家高门的前辈高人。”一个瘦高个的军汉唾沫乱飞地吹嘘道。
“啊呸!竹竿你他娘的就乱吹吧。两位王公是何等人物,只要一出手,好家伙,据说是天地为之色变,无人可以抵挡的。”说道这里,这膀大腰圆的壮汉压低了声音,一手还挡住了半张脸低声道,“你们道为何那厮能杀个七进七出?人家王公和张公他们压根就没出手。”
“那为什么不出手呢?”瘦高个他纯属道听途说,此时听到有如此‘内幕’,立刻脸凑了过来,谄媚笑道,“哥哥,别卖关子了,赶紧给兄弟们说道说道。”
“我听我舅家的一位哥哥说的,绝对真实。”那壮汉看起来五大三粗,此时倒像个背后乱嚼舌头的妇人,神神秘秘地说道,“那厮其实就是贾后的情人,被殿中虎贲撞破,这才不得已杀将出皇宫。朝廷三公何等身份,怎么会对这种人物出手呢?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
“啧啧啧,”那外号竹竿的瘦高个听到这话,满脸都是艳羡之色,“也不知那厮是长得帅呢,还是器大活好?我侯三怎么就没这福气。我怎么就碰不到那些私自出宫找青年男子的侍女呢?”
那壮汉闻言,一个巴掌就打在了侯三的后脑勺上,笑骂道:“就你这身板,你他妈的别被人榨干了!我那哥哥说那厮裤裆里那东西看着就跟驴货一般,煞是威猛。否则贾后怎会视若珍宝藏在后宫。”
“哥哥别看我瘦。”侯三不服气地挺了挺胯,做了几下犹如发情公狗一般的动作,夸张地说道,“兄弟这方面可是天赋异禀,可惜,没有机会进宫伺候皇后娘娘。狗日的,那厮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可以操到皇后娘娘。若是我侯三可以操到一次,便是立时死了,那也心甘情愿。”
郭默原本一直站在一边面带笑容地听着这些惫懒的汉子们吹着牛逼,待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