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死了。回想起以往的那些事儿,李纨又是悔又是痛,当然也有恨。
“凤哥儿,你放心罢,我会改!原先的那些事儿,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改的,你你们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珠大嫂子,您这是说的甚么话?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又如何会记仇呢?唉,说起来,上次咱们见面是有些不愉快,主要是我这人脾气大,那会儿又有着身子,嫂子您一说那事儿,我就动了气。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嫂子谅解。”
“不不,那是我的错,是我猪油懵了心,是我糊涂是我混账!”李纨满脸的悔恨,拉着王熙凤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唉,珠大嫂子您大概也是被人蒙骗了罢?我倒是知晓您娘家是书香世家,听说所有的男丁都考取了功名?那真是极为难得的,可既是如此,只怕嫂子您也不大懂高门大户里的弯弯绕绕罢?”
李纨泪眼婆娑的望着王熙凤,其实她早就知晓了自己是被王夫人算计了,可她却是心甘情愿的被算计。在她看来,只要她的兰儿好好的,哪怕她被千夫所指也在所不辞,更何况只是被王熙凤奚落一顿,这对她而来完全是不痛不痒的。甚至她也明白,若是袭爵之事有所改变,可能到时候得益最多的是贾政和王夫人,可她不在意。人家都说,自己吃肉旁人喝汤,李纨想的却是,就算让她耗费心血做了一整个席面,却只让她舔口盘子,她也是愿意的。
只要她的兰儿好好的。
“珠大嫂子,咱们家暂且不提,你可知晓史大姑娘和我娘家的事儿?”王熙凤其实也猜到了李纨的心思,却不捅破,只笑着说起了旁的事儿。
“甚么事儿?”李纨狐疑的问道。
“保龄侯府史公得一女一子,女儿便是咱们府上的老太太,儿子则是后来的史老侯爷。史老侯爷也是个有福气的,膝下三子,各个才华出众,年纪轻轻便名扬京城。常来咱们府上的那位史大姑娘,是史老侯爷长子所遗的唯一骨肉。说起来,史大姑娘也是个苦命的,襁褓之中失双亲,绝非好兆头,尤其她父母双亡之时,皆不过十来岁。虽说侯府家教森严,并不曾怠慢了她,可有父母和寄人篱下又岂是一样?”
王熙凤看了看李纨,见她只沉默不语,索性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按说史大姑娘才是史家长房嫡长女。当然,因着她父亲早逝,她又是个女儿家,侯爷的爵位自是传给了她二叔。可珠大嫂子您仔细想想,倘若云妹妹是个男儿身,保龄侯府的爵位又该传予何人呢?”
李纨霍然抬头,因着动作太猛,牵扯到了膝盖上的伤势,登时身形一阵摇晃,好悬没跌下去。可饶是如此,她依然顾不得自己的身子骨,转而双手都紧紧拽住王熙凤的手,竟是震惊到无法言语。
“珠大嫂子您先别着急,有话咱们慢慢说。这不才刚晌午吗?要是您渴了,就让素云给您上茶;若是饿了,咱们妯娌两个一道儿用一顿饭;若是困了,您先眯一会儿回回神。左右嫂子您如今出了西院,咱们有的是工夫慢慢聊。”
“我无事,凤哥儿你且接着说罢。”
王熙凤笑着看了看被紧握住的手,李纨忙松开了手。王熙凤原就不欲同李纨为难,当下又笑了一遭,道:“保龄侯府也就那么回事儿,左右云妹妹是个姑娘家,如今说那些假设也没甚意思。咱们就来我那娘家罢。想来,嫂子您也知晓,我和二太太都是王家出来的。我那娘家,往上的老爷子得了两子两女,我父亲是嫡长子,次子是我叔父,如今王家的当家人,至于两个女儿,就是二太太和薛家太太了。”
李纨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却仍挣扎的问道:“凤哥儿,我记得你是有个哥哥的?”
“是呀,我长兄王仁,不单是我父母唯一的儿子,更是王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其实,虽说我同云妹妹一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