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客也就七八百人,以这些人的操守,树倒猢狲散,不等大军赶到,早就溜之夭夭了。
群臣当然不是为唐鞅鸣不平,他们在意的只是自己。
羊毛出在羊身上,唐鞅搜刮钱财有一部分就是来源于他们自己,戴偃不将这些钱财物归原主,还摆出副量宋国之国力,与楚国之欢心的架势。
所谓断人财物,犹杀人父母。
“敢问君上是不是要将抄家所得献于楚王?”
公大夫肖一民豁然而起,作为保守势力的代表,他已经忍耐戴偃很久了,想到自己在城南经营的十多家酒肆被唐鞅搜刮一空,他忍无可忍。
“正是。”
齐孟在心底冷笑,刚才怎么不吭声,现在刀夹在脖子上了知道喊疼了。
“唐鞅祸国殃民,劫掠百姓,君上为民除害,除掉此贼,举国称赞,百姓所受损失,理应偿还!“
萧一民义愤填膺道:
“而今君上要将百姓钱财送给楚王,于公,愧对宋国宗庙社稷,于私,愧对百万黔首!”
一席话说得铿然有声振振有词令人感动不已,齐孟伸手抹去眼角泪珠。
“公大夫口才甚好,不去楚国实在是可惜了!”
萧一民没有接过话茬,旁边几位大臣跟着附和。
“太史所言真是,宋国历代国君皆体恤民情,不与民争利,当年宋襄公与楚人交战,不擒二毛,不击半渡,这都是爱人的表现啊!君上不可违背祖例啊!”
“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齐孟诧异,孟子的话现在都记得了,平日里鱼肉乡里盘剥百姓时这些家伙怎不引经据典。
抬头朝心腹使了个眼色,荆叔段心领神会,转身对公大夫说。
“齐人兵临城下,国库空虚,难以支撑,既然诸位如此爱国爱民,不如从公大夫做起,捐献钱财,粮草,以渡国难,如何!“
萧一民脸色铁青,目光逼视荆叔段,恶狠狠道。
“左大夫谈笑了!要捐也是你先捐!你捐了,老夫自然惠捐!”
荆叔段还要说话,被齐孟伸手挡住。
“既然公大夫已经表态,那就无需多言了,荆叔段,你带头捐钱!”
“诺!”
萧一民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
“好了,谁愿与中郎令同行,说服楚国援宋,公大夫,你愿意么?”
萧一民听了这话,差点被气死。
“老臣年老体弱,不堪舟车劳顿,君上另择高明!”
荆叔段勃然大怒。
“君上!萧一民目无国君,臣请杀之!”
刚除了唐鞅,再杀公大夫,其余人还不得反了?
打老虎要一步步来,不可操之过急。
“退下!”齐孟大声呵斥,荆叔段兀自愤愤不平。
“退下!”齐孟又叫了声,左大夫这才悻悻然退去。
“公大夫年老体弱,不去也罢。”
齐孟现在还不准备和萧一民一伙决裂,毕竟自己根基未稳,大开杀戒恐怕会出事。
抬头望向群臣,希望有人能毛遂自荐。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些人对戴偃恨之入骨,巴不得宋国早些灭亡。
太傅缓步上前,齐孟连忙摆手道。
“太傅年事已高,就不要再去楚国了。”
这样危险的任务当然不能让申不益去,也不能让荆叔段去,这两个人心腹留在自己身边比较妥当。
太傅干咳道,“臣举荐一人,口才雄辩,无人能敌。”
战国时代能人辈出,宋国虽小,却也产生过不少名人,不知申不益说得这位是哪个?
“哦,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