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预计的后果,完全的黑暗所带来的局促逐渐演变成恐惧,扼住喉咙几乎窒息。
会议有条不紊的进行到自由提问环节。
大家提的问题大同小异,无非是赔偿方面的细节,而这些问题主要是由展斜晖回答的,许湘齐双手交叉拖着下巴,微微侧头作很认真听展斜晖说话的样子,心里偷偷松口气。
之前爆炸发生过后,许家就迅速的抢救货物并运往别的码头仓库安置,匆忙撤离之下原本井井有条的货物难免杂乱,有些货物又被烧毁,如今一点一点清点着实麻烦。
这些人也多明白现在的混乱,至多问一句露个脸,听许家给个保证也就够了。倒是有个声音一直问着要求尽快把的货交出来,到最后声音激动的近乎嚷嚷,在会议室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唱错高音的歌手,说赔偿金根本不打紧只想货物安好。许湘齐细细听了,这声音是个饱满的男声,听上去还年轻,他只觉得这个声音陌生的很,大概也是合作不久的小户头。许三就接过展斜晖的话茬说了几句,才算勉强安抚了。
会议结束的时候,许湘齐觉得仿佛又重生了一遍,通体酸爽的累着,他在座位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的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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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一结束,展斜晖就拉扯几下领结,揉乱头发,靠在落地玻璃上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慢慢的松弛下来。
另一边许湘齐然软在椅子里,他惯性想揉揉眼睛,但抬手又讪讪的放下了,于是不免烦躁,“怎么你还呆这儿?完成任务拍照纪念?”
屋内的闲人整齐有序的离开了会议室,秘书小心的合上了门。只剩下许三和展阿晖。
“不。”展斜晖抿着嘴唇露出一个近乎笑容的表情,他顿了顿然后说:“有人来看你,等着。”
许湘齐皱了眉,露出些疑惑的神色,但他还没来及开口询问展斜晖就自己说了下去,“一个老熟人。”
“展阿晖你知道我讨厌你这种欲知后事下回分析的倒霉口气。”许三很容易的气急败坏,“怎么着要来个老熟人给我个大惊喜吗,这种事情一般有惊无喜的你当我没刷过八点档吗!”
他话音刚落,门就被哗的推开,开门的声音刚好接上那个语气上扬的“吗”。
一个青年走进来。他面容冷峻,有古欧人的高鼻梁和浅色瞳孔,穿了一件黑色立领大衣更显出身材颀长,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气场,看不出喜怒。
而另一边趴在玻璃上的壁虎状展斜晖语气喜气洋洋,“嗨,肖湛。”
肖湛冲展斜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而坐在椅子上的许湘齐,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就心里一震,原本软下去的身子都隐隐坐直。他脑海是一片空白。躺在病床上都能冷静的分析自己重生始末,但此刻,竟是无法思考。许湘齐听着慢慢逼近的脚步声,忍不住的在心里描绘出他进门的姿态,像他喜欢的黑手党电影的主角,阴冷又带着莫名的优雅。
他有点遗憾为什么自己瞎眼,让这次“见面”变得有些名不副实。但嘴里吐槽依旧继续着:“哎哟你看,老熟人居然是肖湛,这还真他妈有惊无喜,哎呦我操居然是肖湛,哎呦我操,肖湛!”
说到最后,许湘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慢慢复苏成彩色。
“好久不见。”肖湛说。
许湘齐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对展斜晖说话还是自己,但他还是拖着下巴面对门口的方向,一本正经道:“好久不见。”心里想着:“哎哟我操。”
此刻完全处于雾里看花状态的许湘齐开启了脑补模式。因为他印象中的肖湛总是对他避之不及,很是嫌弃,许湘齐忍不住坏心眼的想这货不是听说我倒霉了上赶着来挤兑我的吧。
然而并不。
肖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