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五十年稍微安定了点,却悲剧地发现人类已经彻底被上帝抛弃,若大一个地球,所能利用的绿色资源却十分有限,而且,每年还在以跳崖的速度快速枯竭。为了生存,越来越多的军团战队开启掠夺模式,义无反顾地加入收割者行列,杀完异兽杀曾经的盟友,哪里有生存资源,哪里就有撕杀,没有任何铁律可以束缚。一如欧阳博士在《未来生物进化论》中所写——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
掠夺,不是解决人类生存危机的办法。
对于孔明的观点,三木十分赞成,这世界确实缺少一个制定游戏规则的统治者,他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了秦始皇当年一统c直令八方臣服的雄浑画面!男人一生中,最闪耀的莫过于那一刻。时代变了,历史却是相似的,群雄逐鹿的故事还会在明天重现,不管这世界有多复杂c多悲哀,经过轮番血腥的角逐之后,最终,会有一个人以傲视群雄的姿态站上世界巅峰。
然而,想到迈出这一步的代价是放弃马铃儿,三木又下意识地抬起了左腕。
手腕上的狼牙手链,颜色还是当初那么鲜艳,很多事一旦想起,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记忆犹新。跟人家绚丽的科技腕带相比,这条用狼牙和彩线编织而成的手链确实土得掉渣,甚至扔在大街上都没人会低头看一眼;但每当三木感到快要死的时候,总能从中感应到一股无形的力量,默默地呼唤着他努力撑下去。
这种力量只有马铃儿能给他。
三木寻思着,这或许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归宿。
当孔明再次追问三木是不是已经做出明智的选择时,三木轻轻亲吻手链,明确地回了句:“你都说了我是个死心眼儿,没错,就算天下人负我,我也不能负她。”这答案令孔明有点难以接受,半截烟屁股扔地上狠狠地拧了一脚,二话不说,转身摔门而去。
“孔明!”瑶瑶一见情势不妙,快步追了出去:“你又发什么神经?”
“草!我发神经?”孔明反指着自己的鼻子,憋着怒火说:“好!好!我他妈确实是疯了,他不想出人头地,你说我在这瞎操什么心?这不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吗?我他妈天天换新款,夜夜做新郎,像太监吗?”
“真不带私心?”瑶瑶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带你妹的私心,爷只有一颗血淋淋的心!”孔明又麻利地点了根烟,边走边吼:“回去告诉他,一个真正的男人,不应该只为一个女人而活,而应该为全天下的女人去奋斗!现在猎师团正在大力培养金牌猎师,机会千载难逢,过了这村就再也没这店,叫他垫高枕头好好想清楚!”
孔明就这样甩着个性走了,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他的怨气。
瑶瑶回到房里,看到三木居然还笑得出来,有点哭笑不得。她相信三木已经听到了孔明刚才在外面走廊说的话,也懒得再复述。
“我觉得他是真想帮你铺一条路,不过,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马铃儿,就不要为难自己了,我支持你。”说这话的时候,瑶瑶心里五味杂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视马铃儿为一生中最大的情敌,每次提到这名字都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但到底还是要面对现实。她就像一张白纸,每天极尽全力地在这个男人面前飞舞,不求被他珍藏,只求落地的时候上面能够写满关于他的回忆。
俩人提着行礼下楼,蓝青的车已经停在医院门口等,她也是刚刚到。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对三木来讲,最大的收获不是养好了身上的伤,而是知道自己并不是刁然一身,不论是瑶瑶c孔明c还是蓝青,每个人都给他留下了莫大的感触,曾经有过的误会,在走出医院门口的这一刹那烟消云散。
冷清的医院门口没什么闲人,蓝青抱着双臂靠在车侧身,一头黑亮的青丝简单扎成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