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安慰道:“慢慢将养,没有恶化就是好消息。”见平阳公主惊讶看来,她又笑道:“说来还得感激你,你去年送本宫的讴者卫子夫,近日住进椒房殿,昨日阿娇特意给她机会与陛下独处,她来感激本宫,本宫倒是觉得她应该感激的是你这个养她长大的恩人!”
卫子夫本是请罪,杨桃软语安慰,她又感恩戴德,杨桃提出抱养皇长子后,卫子夫犹豫半晌后赞同。
平阳公主心往下沉,咬了咬牙,微笑道:“是姑母引她入宫,她感激姑母是应该的。”
“是啊,”杨桃欣然笑纳,“本宫瞧她是个有福气的,指望她生下皇长子抱给阿娇养呢。你知道,陛下年纪不小了,在子嗣上却一直杳无音信,这些年阿娇广招民间美人,甚是忧愁。”
阿娇惊慌抬眸,旋即认命般垂下眼帘。
平阳公主惊心动魄,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
下车时,做下马石的仍是卫青,思及卫子夫那贱妇捡高枝飞了,她厌恶地瞪了眼卫青,狠狠踩着他的背下车。
卫青不动如山,脸色黯然。
杨桃依旧命二人握手做下马石,下了车,转回头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卫青吧?”
卫青跪伏在地,脑袋磕在飞噗噗的尘灰里:“正是奴下。”
杨桃暗啧了声,长平侯大司马大将军卫青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爱而不得,不知哪个作者君给他安排的虐恋,平阳公主都能当他妈了。
杨桃赞道:“果然悍勇非常,若是我大汉多些你这样的悍勇之辈,何愁匈奴不灭。”
卫青激动抬首,雄赳赳,气昂昂:“奴下以杀匈奴为毕生志向。”
“孺子可教也,”杨桃端正脸色,说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卫青痴痴地望着杨桃的背影,那分明是女子窈窕的背影,却莫名觉得高大威武,口中喃喃重复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卫青本是为迎合平阳公主和帝王才会豪言壮志去杀匈奴,但馆陶公主这句话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c萦绕c回响,像是成为他一生的信仰。
平阳公主轻哼一声,越加嫉妒馆陶公主,她随便一句话都说得这般豪情万丈,更气卫青那痴迷的眼神,不知好歹!
宫里最有地位的三个女人——窦太后c王太后以及陈皇后都不在未央宫,连窦太主也去了甘泉行宫,刘小猪正好能和卫子夫如鱼得水。
这天,刘小猪下朝后迫不及待来椒房殿,故意询问宫女:“皇后呢?”
答道:“皇后娘娘伴随太皇太后和太后前往甘泉行宫避暑。”
刘小猪惆怅道:“竟这么急。”
那宫女就解释窦太后夜间常做噩梦等语,刘小猪随意听两句,在椒房殿转来转去,遍寻不见卫子夫,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心不在焉地批了奏折,晌午在椒房殿用膳,及至去净房更衣时,才发现卫子夫清凌凌地站在马桶旁边。
刘小猪问:“子夫,你在这里干什么?”
卫子夫羞愧低头,她听说刘小猪来了椒房殿,便知是来找她的,但掌事宫女不许她出去,便只能待在净房。她是个心细如发的女人,当然没忽略那日刘小猪推开她手的情景。
旁边伺候刘小猪宽衣的小黄门答道:“卫氏手脚不够伶俐,打坏皇后娘娘心爱的瓷器c酒盅和凤袍,她以前便是刷马桶的,掌事宫女无法安置,只能让她来刷马桶。”
卫子夫委屈垂首,眼中噙着泪水,忍辱负重的样子。她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却依旧列为刷马桶的宫女。
刘小猪有些愣,这才记起卫子夫以前在高美人宫里就是刷马桶的,解决完生理大事,卫子夫僵立不动。
那小黄门极有眼色,总不能让皇帝闻着异味站在马桶前,至于卫子夫,皇帝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