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嫂突然出现,给陈彬接了围。超嫂爱心横生地向陈彬望了几眼,再看看如萍和秀姑说不上来是啥感情的眼神,什么也没有说,扭头就向着院子外边走去。
秀姑急忙来到陈彬跟前,陈彬呆若木偶的眼睛和身上被唾沫糊得严严实实,一股腥臭气味直往她鼻孔中钻。眼泪在她眼眶中着打转。她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她越是忍着,心中的痛楚越是无以复加地向着她的全身向着她的心房和眼睛涌来,她想劝说她心爱的彬哥到屋内去,可说她总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就这样痴痴地站在陈彬的面前。她伸出手来,拉住陈彬的胳膊,向着屋内用力,可是陈彬身体极为沉重,凭着她单薄的力量,实在难以拉动陈彬。她终于憋出一句话:“彬哥,咱到屋内吧!”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哭得像个泪人了,她再也说不出来了。
陈彬依然无动于衷,就像一个石雕,没有任何知觉的石雕。
如萍见此,赶忙上前,和秀姑一左一右架住陈彬,她们同时用力,终于艰难地把陈彬架到屋内。
秀姑呜呜地哭着,忙着端来了一盆水,拿来毛巾,把陈彬的脸上的秽物擦洗干净。整个过程陈彬没有反对,可是他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任凭秀姑和如萍摆弄。
“秀姑,别哭了!你彬哥没事儿的!”如萍看着陈彬可怜的模样,她知道一个一向在乡里受人尊敬爱戴的体面人,今天竟然被人整得像一条丧家犬似的,心中的绝望和屈辱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她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因为她和秀姑都深深地舔尝过,那种灵与肉被别人用刀子一刀刀地宰割的痛苦实在可以把人扔到万丈深渊,甚至是永世不能翻身和解脱。
虽然陈彬是个花心的男人,为秀姑所不值,可是她又认为陈彬是个不错的男人,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她说道,“陈彬你不要这样,你是一个坚强的人,大风大浪你都闯过来了,你可不要被打垮了啊,秀姑还需要你,我们还需要你!”
陈彬毫无反应,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似的没有生命的气息,或者说就是一个植物人,一切器官都是僵直的,让人顿生恐惧。如萍可怜地望着绝望无助地秀姑,虽然哭声渐消,她终于擦干泪水,像找到了生命的支撑,伤感地对如萍说道:“妈,我们把彬哥弄到楼上吧,那里安静些,让他休息休息吧!这样他或许恢复得快些!”
如萍也没有办法,听到女儿的话,连想都没有想,就说道:“只好这样啦!”
两个女人再次架起陈彬,沿着楼梯子,一级一级地向着二楼攀登,恰如登山一样,开始的时候有点轻松,可是到了最后她们两个用尽全身的力量,累得全身汗水涔涔,再也难以移动一步。她们几乎累脱了力了。虚弱的她们还是咬着牙,把陈彬弄到了楼上。
陈彬卧室的卫生间里,如萍已经出去了。秀姑毫无羞涩,她就像一个妻子在细心地拾掇醉酒不省人事的丈夫,累了几身大汗,才把陈彬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去。
秀姑让陈彬靠着浴缸坐在地上,然后调式适当的水温,静等着浴缸中的水放满,自己才一点一点地把陈彬挪到浴缸里。秀姑心中酸楚,一点点地擦拭着陈彬的身体,好像这样才能把心上人的不幸和受到的伤害擦得干干净净,才能把晦气从心上人的身上驱逐。
在温水轻柔地爱抚下,在秀姑柔情似水地揉搓下,也可能时间过去了好久,陈彬终于缓过气来,他像一只被蛰伏在严冬里的青蛙,春天来临,终于恢复了生机。
秀姑正在全神贯注地为他搓洗和揉捏的时候,他突然攥住了秀姑的双手,秀姑猛然一惊,身体抖动了几下,惊喜的眼睛望向他,陈彬无限感激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各种难以难以言喻的感情汇聚在那两潭深水之中。
“秀姑,委屈你了!哥对不住你!我真的不值得你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