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星全身已被榨干,无声地淌泪,无神无望地躺着,潜意识里恨不得以地为席,生生世世就此躲藏被掩埋。
脱离了那三个流氓的欺凌,石莫北稍稍放松下来,可扑面而来的巨变带来刻骨噬心的痛。
他害了辰星。辰星该怎么办?我拿什么来弥补?叔叔怎么做的出来?不能放过那三个坏蛋,要报警。报警吗?辰星的声誉。。。。。。石莫北思维纠结纷乱,又不敢上前,毫无形象地大哭出来。
套上尽褪的衣衫,辰星费力站起来,腿根的伤口撕扯着,一个踉跄,辰星软在地上。辰星哭自己的无能,哭自己的满身污浊,可泪早已流尽。意志之柱彻底坍塌,辰星厌恶自己到想去死。
石莫北不远不近的跟着失魂落魄的夏辰星,待发现辰星将一辆的士拦下,他快跑赶上,两手扒着车门,司机大惊,一个急刹车,石莫北躬身进去。
夏辰星看了石莫北一眼,又好像没在看他,目光空洞无物。
司机看着坐在旁边血迹满脸的年轻人,后面狼狈迟钝的女子,心中狐疑一片,于是刚到陵园,就迫不及待地停车熄火。
往日来墓地,活泼的辰星三步当一步,今天的夏辰星似乎走了三年。
妈妈,我来了。夏辰星没有开口说活,将裹得自己密不透风,头枕在着墓碑上,泪水喷涌而出。
石莫北站在不远处,默默流着泪水。尹阿姨,对不起,对不起。。。。。。
辰星就这样在墓地坐了一下午,只是流泪,发呆,再流泪。
下山途中,辰星跟石莫北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去你家,我要报案。
轮女干性质的严重性,让警察迅速介入侦查。石宅作为案发现场,被戒严围了起来。现场勘验采集证据也异常地顺利。石宅院内的摄像头真实记录了这天中午的一切,铁证如山。
陈警花心疼地看着不哭不闹的夏辰星,上了警车带辰星到警局提取精液。
石莫北作为另一被害人兼证人,也同时被带去录口供。
核实再三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老梁站在会议室前,踯躅不进,眼眶泛红。
夏卫国当即结束了会议。背对老梁,抓着桌子一角,肩胛微微耸动,夏卫国沉默良久。根生,我的辰星该怎么办?外面斜阳如赤
警方抓捕了石庆业。石庆业毒瘾上来,拼命撕扯刑警,暴力妨碍执法,声称自己冤枉。
根据口供,陈述,证词和录像,警方着力寻找余刀疤的老巢,发布了全国通缉令。检察院开始立案。
屋内没开灯,窗帘垂地,进来的夏卫国看到的是,辰星双臂抱腿,身体蜷曲。辰星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
“辰星,多少吃点东西。爸爸,爸爸求你了。”夏卫国还是哽咽出了声。
辰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梨花带雨的脸更是深深埋进了臂弯。
夏卫国蹲下来,试图平视辰星,紧紧抱住她,试图给她力量。
“不要碰我,脏,脏。。。。。。”夏辰星喃喃地说。
夏卫国起了泡的嘴巴张开又合,合了又张,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也无法信服自己能帮助孩子一扫心中的阴霾。
赵幸玫直勾勾地看向楼上辰星紧闭的房门,觉不出什么端倪来。
“阿嫂,怎么没见楼上的那个吃饭?难不成还端给她?她出去了吗?”
“太太,小姐在楼上,饭还没吃。”帮佣的程嫂也红了眼,无奈地说。这个家里真正平等待她的就是吴姐和辰星了。她深知太太和二小姐对夏辰星的敌意和厌恶,没跟赵幸玫解释过多。可眼瞅辰星几天没吃饭了,她又急又心疼。这事儿更不能对吴妈讲,她老眼下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只会徒增担心。程嫂当下下了决心。
“瞧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