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此时的妧是真诚的,但她却不能领情,轻挥手让她们离去,她慢慢躺到床上示意自己要睡了。
妍得意的扬唇笑,扯着妧,催着乌道:“快些带我们去。”
旧伤有些疼,她苦笑,依着她这么折腾法,此处想不留疤都难。
闭上眼,脑袋空空的,心也空落落的,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混混沌沌睡过一觉,待醒来时便听见从侧殿飘来的燕语调笑,仿似妍在劝酒,妧在温柔小意的捶肩捏背。
她的大殿里,仙鹤铜灯里的火焰明明灭灭,照着她的脸一忽儿白一忽儿暗,她突然坐起来,想清楚了自己在这样的夜晚究竟能做什么。
“乌,静女。”
“夫人。”就睡在凉席铺成的地板上的乌应声起身,上前来关切询问。
静女压根就没睡,一直照看着灯火,闻言把灯挑亮,也走到近前来听命。
“白天里,你说过的那个叫鲁驷的工匠何在,让他到殿外走廊上听命。”
“这夫人”静女往侧殿方向瞅了一眼,看着吕姣欲言又止。
乌却比静女坦然,喏一声,起身便去找人。
“静女,去把我嫁妆里的白绢找出来,我有用,另外,你能想办法弄些颜料来吗,赤c黑c青c绿c黄便可。”知道这个时代的染料没有后世那么繁多,她只要这几种便可。
“喏,奴会想办法的,如若找不到,奴便去找家宰。”
“好。”吕姣微笑点头,“静女,有你们两个在真好。”
“娇娇说的什么话,没有您,哪有我们。”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没有主的奴仆便会成为低等贱奴,谁逮到就是谁的,连同家臣也是一样,如若主意外死了,又后继无人断了香火,家臣的下场也很惨淡。
所以这些家臣家奴对自己主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这也是原因之一。
这便是奴隶社会的特点吧。
侧殿里,燕语呢喃此起彼伏,吕姣释然一笑,穿戴整齐就出了寝殿。
内殿走廊上,侍婢贴墙跪了一排,瞧着吕姣出来自发跟上,吕姣挥手制止,让她们各自去睡,她的好心却让她们磕头求饶,惶恐不安,她没有强求,任由她们依旧跪在殿外听命。
大殿外,走廊上,站着看家护院的武士,原本困倦的打哈欠,瞧着吕姣出来,个个做出精神抖擞敬业的模样。
院子里,被月光照的淡淡苍白,走廊上黑漆漆的,她往上一瞧,竟没发现灯笼,转念也便释然,大抵是灯笼还不曾被人发明的缘故。
留给武士照明的是立在石阶两侧的石笼,也不知在油脂里加了什么香料,闻起来带着刺鼻的味道,应该是用于防止武士困倦的。
即便如此,偌大的院子也只有走廊这部分明亮,再往远一些就昏暗暗的,隐约能看见物体的轮廓。
“娇娇,白绢拿来了。”在这样的深夜里,静女也不愿喊那陌生的称呼了。还是娇娇好,显得亲近。
她们看顾着吕姣长大,衣食住行无不体贴,是真正的吕姣最亲近的人。
“善。”抚摸了一下绵柔的白绢,又站在走廊上等了半响儿,乌便带着鲁驷匆匆奔来,显见的是乌催的急了,那鲁驷竟是边奔边捆腰带。
“长夜漫漫,不急。”她出声道。
“静女,让人去搬长塌矮几。”
“喏。”
“夫人。”鲁驷长揖叩拜。
“起来吧,我找你来,是有事相询,我想做一个东西,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夫人但有所求,驷必尽心竭力。”他虽激动,但口齿清晰,显见是个条理清楚的人,吕姣满意点头,又道:“你可会做纸鸢?”
鲁驷面露疑惧,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