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忙碌的奴仆。
这个时代,因为炊具的限制,并没有特定的厨房,总是在院子里生火煮东西。
而煮和蒸就是他们唯一摆弄食物的手段,那口味的单一枯燥就可想而知了。
有夫人陪在身边,男人们并不能尽兴,只能一边饮酒一边闲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
她一离开,宴席上便响起了乐声,她知道,那是屏风后安排的乐人敲响了编钟,吹起了笙,鼓起了瑟,弹起了琴。
有了这些靡靡之音,这婚宴才算有模有样。
望着天际落霞,她抿唇一笑,其实她真的不想笑,可还是笑了出来,嘀咕道:“我结婚了。”
对她来说,这场婚礼和那个男人一样,都是始料未及的。
每一步都不是她选择的,她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只能一步步的往前。
可喜,所嫁之人富贵无忧;可喜,所嫁之人容貌俊挺;可喜,像她这样一个草根女也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你看,你有这么多可喜,你还在强求什么?
你现在所拥有的,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但是,她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起了酸涩,不甘心的嘀咕:“这样就成了已婚妇女了?”
临近火堆,师氏迎了上来,行过礼后便道:“夫人,肉食已全都备好了。”
吕姣看了一眼长案几上都已盛好了的水煮肉,点头道:“上菜吧。”
“喏。”师氏挡住吕姣的去路,恭敬道:“夫人,此处腌臜,未免脏了您的裙摆,还请您回到席位上去吧。主的身边少不了女主人。”
“善。”吕姣也不想靠近那处,热且不说,还到处飘着黑星星,落在衣物上便是一层灰,也怪不得肉食上总伴随着黑点点了,都是木头燃烧之后飘出来的黑灰弄的。
她却不知,师氏的身后就是抱着柴木,蹲在那里烧火的舂,见到她来,把舂吓个半死,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今日无素菜,全部是煮过的肉,公卿们自持身份,不肯手抓,每一位的手边就都备着一把小匕首,那是用来切肉用的。
夫人们就更矜持了些,都是身边的婢女把肉片切好了之后放在陶盘子里后,再拿着象牙箸慢条斯理的吃。
吕姣看着手里乳白色的长筷子,蓦地瞪向公子重,心里气愤不已,既然有筷子用为何那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就不给她准备一双,害的她出丑。
公子重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她不喜吃肉,他早已发现,早上用膳时她只吃了几口肉,却把青菜都吃了。
遂即低声嘱咐跪在一侧的婢女去弄一盘青菜来。
当她看见穿着月白长裙的婢女们端着一碗肉羹袅袅娜娜而来,羹汤里放着一把木勺时,心里更气了,压低声音抱怨道:“夫主,你就是想故意看我出丑对否?”
公子重一头雾水,舀了一碗肉羹到她跟前的陶碗里,关切道:“饿了?那吃吧,莫要害羞,大口大口吃也无人笑话你。”
吕姣心里一暖,又见他关切的模样不似作假,饮一口肉羹后就把心里的气泄了,哼唧一声,小口小口吃起东西来。
“真是小孩子。”他见她刚才还气嘟嘟的,这会儿又吃肉吃的眉开眼笑,扬唇一乐。
这会儿她并没有想通,男子手抓肉食在这个时代习以为常,用箸的多是贵族娇娇和妇人们,公子重哪有那样细心,用什么还不是师氏在管着。
饭食用过一半,公子重扬手示意,家宰便让舞姬翩然登场。
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肤白貌美,身段窈窕,把个酒足饭饱之后的男人们勾的心猿意马,奈何夫人们都在跟前,不好太过放肆。
杜氏身为世子夫人,自忖乃为在座女子们的表率,张嘴便要喊着夫人们去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