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受惊吓的小动物,时刻处在高度的戒备中,也像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孩子,生怕自己做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
相比之下,白家的三小姐白新雨却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好像一朵正在盛开的鲜茶花,年轻漂亮,健康快乐。
白新雨慢慢地举起酒杯,仔细地啜一小口酒,慢慢地咽下,美丽的眼睛上上下下把展昭看个仔细,然后侧侧身,凑近丁月华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位南侠,难怪你朝思暮想,果然是很神气很有本事的一个男人。”
丁月华大惊失色,生怕被展昭或者旁人听到,有心去捂白新雨的嘴,却是手脚突然都麻木了似的,动弹不得,只得强作镇定,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双颊已是红如朝霞。
白新雨将丁月华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抿嘴要笑,可眼睛一转,看看对面的大哥,再看看身边的二姐,顿时几番心事涌上,不觉轻轻叹了口气。
丁月华低着头不敢看人,耳边听得白新雨这一声叹息古怪,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道:“你又叹什么气?”
白新雨不答话,慢慢地举起酒杯,慢慢地送到口边,又慢慢地喝了一小口,再慢慢地咽下。
丁月华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白二小姐这一口酒的功夫,已够她喝下去十杯了。只是她认识白新雨已久,了解其性子,虽然心里着急,却还是勉强自己耐心等待。她一边心里暗笑,这白新雨做什么事都要比常人慢一拍,就是舀剑跟人打架一点也不慢,幸好她与二哥丁兆惠的婚事没谈成,否则这两位一个过慢,一个太急,要是过起日子来,只怕三句话不到,就刀剑相向了。
白新雨慢慢地放下酒杯,慢慢地把酒杯摆摆正,才慢慢地开口说道:“我叹气啊,是为了二姐姐,可怜她心软性弱,白白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丁月华扭头看看白晴云,问道:“怎么就白白断送了幸福?你们祝白两家世代交好,亲上加亲,难道不好吗?”
白新雨慢慢抬眼看看她,慢慢说道:“亲上加亲自然不错,可也要两情相悦才最好。”
丁月华听了,看看祝天威和白晴云,果然见他们夫妻之间态度冷淡,一个低眉不敢抬眼,一个仰头正眼不瞧,就问道:“既然都不乐意,何必成亲?”
白新雨还是慢悠悠地说话,却压不住语气里的担忧,“祝大哥本来就心不在此,不过是想找个女人收在房里传子接代就行,当然是就近找我们白家的女儿最可靠了。只是我二姐姐满心不愿意,却不敢忤逆大哥,只得委屈出嫁。也就是我二姐姐好被舀捏,要是换了我,管他是通家之好,还是大哥做主,就是拼了一条命去,也不会答应。”
丁月华扑哧轻笑,说道:“听你这话里之言,当初如果不是你自有主张,岂不是也误成了我家二嫂子?”
白新雨笑了,那笑容也是慢慢从嘴角散开,似乎这世上真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令她着急,说道:“哼,我当然与二姐姐不同。当初听大哥说要与你丁家联亲,我立刻赶去你家,倒是要亲眼看看那位名头响亮的丁二侠是怎样的出众人物。”
丁月华接口说道:“谁知夜探丁府,发现所谓的丁家老二也不过是大草包一个”
她与白新雨知心,虽然对方没有看上自己的哥哥,倒也不以为意。
白新雨斜眼白她一眼,慢慢说道:“我没看上你家二哥,可不是因为他是草包,如果堂堂丁氏双侠都是草包,那这世上还有几个男人不是草包的?”
丁月华听她说得好笑,跟着笑得欢畅,突然心中一动,暗自想道:“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是草包,只怕那个人也不是。”
她触动了心事,面上收了笑容。
白新雨慢慢说道:“在女人看来,一个男人是不是草包,并不在他有多大的本事,或者多响的名头,只在于这个男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