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在西夏军中左冲右突,也不追赶特定的敌人,只是搅乱了整个军营,且战且走,渐渐带动着西夏军往沙暴到来的西北方向移去。
镇外的西夏军呐喊喧天,人仰马翻,乱成了一团。
欧阳春在镇后听得清楚,按照展昭的安排,翻身上了一匹早选好的骏马,从后面的镇门直冲出去。
围困镇后的西夏军果然少了很多,欧阳春挥动七宝刀,吹金断铁,所向披靡。
西夏军本来就被展昭搅成了一锅粥,居然在没人注意下,欧阳春快马加鞭,已去得远了。
白玉堂在城墙上见展昭陷在西夏军中,就是不回头,似乎是故意在与西夏军纠缠,不仅紧紧皱起眉头,说道:“展昭到底想干什么?”
他急得直跺脚,恨不得立刻跳下城墙相助展昭,但记得身上保卫琼塔镇的责任,却一步也不敢擅动。
阿月也在目不转睛地望着展昭,又抬眼看看天边即将到来的沙暴,突然失声叫道:“不好。”
丁月华忙问道:“怎么了?”
阿月未开口,脸色已变了,颤声说道:“展大哥展大哥是想将西夏军引去沙暴,同归于尽!”
白玉堂和丁月华顿时明白了展昭的计策,原来他不惜以身犯险,吸引西夏军的注意,以求既送出名单,又拯救琼塔镇,同时还能消灭敌人。
白玉堂大骂一声,就要跳下城墙,却被丁月华一把拉住。
丁月华说道:“五哥,你必须留在这里,以防西夏军醒悟了展大哥的计策,恼羞成怒,回头攻击镇子。还是让我去助展大哥吧。”
阿月却说道:“你也不能去,你不懂得沙暴的究竟,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还是我去。”
她不等说完,腰身一扭,已是轻飘飘跳下了城墙。她心里想的却是,与其痛苦难决是走还是留,还不如去陪着展昭一起死在沙暴之中好了。
丁月华也要跟在阿月身后跳下城墙,却被白玉堂用力拉住。
展昭虽然伤了不少人,可自己内力损耗巨大,身上已受了几处刀剑之伤,不时吐出一口血,却还是神勇无匹,面上没有丝毫的绝望畏惧之色。
他手中的巨阙也似拥有永不泯灭的刚强意志,剑锋清亮,光芒耀眼。
在展昭的引领下,西夏军渐行渐远,远离了琼塔镇。
展昭虽然神勇,可这一路拼力奔走攻击,已有不支之状。
龚千山跟在后面,见展昭出招远不如前有力迅急,脚步也迟滞不稳,大喜叫道:“活捉展昭者,赏千金。”
西夏兵大声呼应,人人奋勇争先,恨不得亲手捉住展昭,既得奖赏,也为伤在展昭手下的弟兄们报仇。
展昭只觉得手中的巨阙沉重异常,心里更是焦急如火焚。
如果阿月看错了天象,估错了沙暴到来的时刻,他展昭死在西夏人手上还是事小,只怕整个琼塔镇的无辜百姓都会落入敌手。
他心乱身乏,闪避迟缓,一柄单刀已深深划过肋侧,鲜血随着他转过的身躯洒了一片。
就在展昭要失去希望之际,寂静的天地突然爆裂,所有的力量骤然爆发,如山洪决堤,沙暴袭卷,就好像一只咆哮的野兽,吞吐着愤怒的火焰,横扫挡在路上的一切。
天地都深陷在这沙暴之中,西夏兵丁抱头奔逃,可又无处可逃。四面八方都已被肆虐的沙暴包围,除了死,除了毁灭,没有一个生灵能逃得出去。
展昭被狂风吹得身形不稳,勉强提气站立。
他刚歇得一口气,一柄利剑已从侧刺到。
展昭挥起巨阙一挡,不等兵刃相碰,那柄利剑却已力尽垂下。再看手持利剑之人,正是龚千山。
其他西夏兵丁早已被这狂风沙暴所震慑,自顾逃命不及,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