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
不等展昭等人说话,龚千山却面容扭曲,嘶声叫道:“你还不动手?”
众人俱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管牢牢地盯住他,防他逃走,却突然听到身后的吴三一声惨叫。
吴三本来笑呵呵双手背后,站在阿月的身边,此时胸前却透出一截血迹斑斑的刀尖。
暗夜站在吴三身后,双手握紧一柄弯刀。只见他满头大汗,五官抽搐,嘴角带着疯狂的笑容,极是可怕丑陋。
暗夜手中的弯刀已穿透吴三的心脏。
这下突变,就是展昭都惊讶回头,一时不知所措。
龚千山等的就是众人失神的一刻,身体急速后退,几个起落已到了两丈之外,又回头对暗夜喊道:“暗夜,还不快走!”话未说完,他已是发足狂奔而去。
暗夜一击得手,本来甚是高兴得意,可看到吴三被利刃刺穿的身体在痛苦地颤抖,突然之间,他不知道为什么感到自己的心似乎也挨了大力的一刀,痛苦难当,似乎也有鲜血正在喷涌而出。
他突然觉得身体乏力,脚下如有千斤重,动也动不得一步。听见龚千山的喊声,他才茫然抽刀,却已全然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吴三发不出一点声音,随着暗夜的弯刀抽离身,失去了支撑,慢慢软倒在地。
暗夜像在梦中,都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弯刀,雪亮的刀刃上都是鲜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血滴到沙上,瞬间被吸收干净,这黄沙也就像贪婪嗜血的野兽一般。
暗夜眼定定地看着阿月扑到吴三身上,试图捂住伤口,又看到展昭飞身而来,单膝跪地,伸掌抵住吴三的胸口,试图为他运功续气
“我到底做了什么?”一个声音在暗夜的脑中响亮地呐喊,如雷鸣,“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也会这么疼?”
阿月绝望的双手怎么也挡不住吴三心口汩汩流出的血。
她抬起头,看着暗夜,泪水早已流满面,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杀了他,你杀了我们的爹爹。”
暗夜垂下头,看着阿月,目中全是空白,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我们的爹爹?”他喃喃说道:“我们的爹爹早死了,怎么会是他?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阿月抬起吴三的左手,挽起他的衣袖,赫然露出左手上的第六根手指。她接着又举起自己的左手,拉去白se丝绸的手套,露出纤纤的手掌,居然也有六根手指。
丁月华惊呼一声,又赶忙掩住了自己的嘴。
阿月泪水迷蒙的双眼盯着暗夜,说道:“你看看我的手,再看看他的手。那夜西夏杀手袭击,他为了救我,蒙面而出,露出左手为我挡刀,我就看见了他手上的六指,就有了怀疑,等到你后来揭穿他就是我族的前任大祭司,我才肯定他就是我们的爹爹。”
“怎么会?月光族的大祭司怎么会是我们的爹爹,为什么娘从来没有提起过?为什么族里没有一个人说过?不可能?!”暗夜拼命地摇头。
吴三缓过口气,身体虚弱,却是头脑清明,说道:“暗夜,阿月,爹对不起你们。为了能重振我郭氏一门,当年我与族中长老翻脸,立志离开月光族独自完成祖先重返中原的遗愿,就于一夜离开了月光族。那时暗夜才不过五岁,阿月还在娘胎之中,你娘伤透了心,发誓再不认我这个丈夫,所以你们不可能知道我就是你爹。而族中知道此事的长老又绝口不提,只当我是真的死了。我改头换面隐居在此琼塔镇,一呆就是二十年,又有谁知道其中的秘密呢?除了我自己哈哈,好在我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他的笑声突然停住,大口地费力喘息。
暗夜任由泪水流下脸面,突然又跺脚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