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边喝粥一边仔细看这酒堂。
昨夜激战的痕迹还处处可见,只是地板打扫干净了,虽然门窗还没有修好,但也尽量收拾整齐。想来吴三和六槐一夜未睡,着实费了点心力,才把一切清理好,还有这热乎乎的粥和大饼,也是赶早做出来的吧。再看吴三,站在阿月的桌旁,依然将残疾的左手护在胸前,殷勤地劝吃照顾,似乎他的小店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看他满面的谦卑笑容,肥胖而笨拙的身体,谁能想到他会是一位绝顶高手呢?
阿月低着头,全没注意到吴三的殷勤,似乎心事重重,也许是在想昨夜突然现身的那位救人高手的左手六指吧。
不但展昭在仔细打量吴三,白玉堂顺着他的眼光也看了很久,然后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在怀疑他?要不要我去试试招?”
展昭扭头看他一眼,摇摇头。
昨夜那蒙面人的左手露出六指之事,只有展昭和阿月看到,别人都还一无所知。
欧阳chun眼睛看着面前的粥碗,突然插口说道:“昨夜那蒙面人的武功与月光族同出一源。”
欧阳chun是何等人?展昭又是何等人?只看吴三的身形步伐,他们几乎已肯定昨夜的蒙面人就是吴三,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蒙面出现,也不知道他与月光族究竟有何渊源。看阿月和暗夜的态度,虽然他们来往这客栈多年,却也只是把吴三当成一个普通的客栈掌柜对待而已,似乎彼此之间并无更近一步的瓜葛。可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毫无渊源,何以这吴三看着阿月和暗夜的眼神分外与别人不同?他的武功路数又怎会与阿月和暗夜同源?又何以昨夜不惜冒险现身救助阿月?
白玉堂按耐不住,就待起身。
展昭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把那个吴三拖过来问个清楚明白。”白玉堂说道。
“不行,没有确凿的证据,切勿打草惊蛇。”展昭说道。
白玉堂回头仔细看看他,问道:“你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吧?为什么变得这么缩手缩脚的?”
展昭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欧阳chun已站起身,眼睛并不看展昭,可话却明显是说给展昭听的,“在下管不到什么官差不官差,一旦发现任何人与李立龙之死有关,七宝刀下决不留人!”他说完,带着龚千山和李小立扬长而去。
白玉堂看看欧阳chun远去的背影,再看着展昭,说道:“你觉得吴三会是杀害李立龙的凶手吗?”
展昭低下头喝一口粥,并不回答,似有犹豫,良久才说道:“不知道。”
白玉堂愤愤不平,却也知此事牵扯太多,只得耐住xg子,把个大饼当作出气的对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又一口,又不断找茬与丁月华斗嘴。
展昭喝了粥,向后靠在椅中,左手护住右臂,一边听着白玉堂与丁月华唇枪舌剑,一边暗自运功驱毒疗伤。他的内力只剩得三成,只希望通过勤奋练功,能尽快恢复多些功力。好在他本就内力深厚,所习功法又有极强的自生之力,进展也算迅速。
那夜西夏杀手暗杀一事过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客栈的门窗都修理一新,吴三坐在柜台后从早到晚拨弄算盘算账,六槐得空就靠住房柱打盹,镇子里的居民依然来来往往请阿月治病救人。
欧阳chun带着龚千山和李小立,天天出门往镇中探查凶手的踪迹。白玉堂和丁月华依然是一言不合,就吵成一团。而展昭的伤势ri渐好转,整ri坐在酒堂靠窗的桌边,看看外面,再看看里面,手里把玩着一杯茶,要饮不饮,外表看起来镇定平静,心里想的却是:“那相约之人还在等待什么?为何迟迟不肯现身?而与李立龙一案相关的嫌疑人几乎已呼之yu出,那人明明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为什么既不逃跑,也不继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