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伪装了,就像展大哥一样总想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为什么?”丁月华瞪了他一眼,却又轻轻叹口气,说道:“也许我是该长大了可长大真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长夜再漫长,最终也会过去。
丁月华从桌上抬起头,觉得枕了一夜的手臂发麻疼痛,左右一看,白玉堂仰面躺靠在桌旁的另一张椅中,呼声微微还在熟睡,本来守在展昭床边的阿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丁月华慢慢站起身,舒展几下困顿了一夜的腰身,轻手轻脚走到床边。
展昭双眼紧闭,面se虽然苍白,却已不像昨夜那般骇人。
丁月华暗赞阿月的医术果然高明,再回过头,却见白玉堂已醒了过来,双目闪亮,正盯着自己看。
她脸上一红,好像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立刻离开展昭的床铺,走过去,在白玉堂肩上狠狠打了一拳,压低声音骂道:“你醒了也不作声,想吓死人啊?”她又看看白玉堂的面se,“你怎么了?神se这么古怪,不是生病了吧?是不是伤口疼?”就像从小到大那样,从来不避嫌疑,她说着伸手就去摸白玉堂的额头。
白玉堂往旁边一闪,顺势站起身,脸上换了平常的嬉笑模样,说道:“你才生病了呢,一天到晚心思重重。饿死了,去吃饭。”他转身就走,好像急得要逃避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
丁月华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再看看展昭,才跟着走出房间。
酒堂里,月光族一众人以及欧阳chun等人早已坐在桌边用早饭。白玉堂一屁股坐到欧阳chun身边,喝五喝六只叫快拿稀饭大饼来。
吴三和六槐昨晚躲在柜台后,虽然受了惊吓,却是安然无伤,此时就跟平ri里一样殷勤好客。
丁月华只吃了半碗粥,心里放心不下,看看那边桌上的阿月脸上清清淡淡,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似乎全忘记了昨夜曾与众人有过一场同仇敌忾的厮杀。
丁月华凑到白玉堂耳边,低声说道:“那个大祭司阿月姑娘真奇怪,昨晚那么热心,今ri又那么冷淡,还有他们那个总是气呼呼的族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玉堂回头望一眼,果然不见族长暗夜在座,说道:“别管别人的事,快吃你的饭吧。”
丁月华咬一口饼子,又说道:“不知道展大哥醒了没有?要不要送饭给他?”
白玉堂笑道:“你真是ca一心多,放心吧,展昭不会有事的。”
丁月华刚想再问,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因为已经看到展昭正慢慢地走过来。
展昭的脚步有些不稳,却一直都在走。他的脸se依然苍白,眉宇间似乎还残留着之前的剧痛,可腰背已挺得笔直。
白玉堂看一眼展昭,再看一眼丁月华,笑道:“怎么样?我说对了吧?如果这点伤就能伤得他爬不起床,他就不是展昭了。”
龚千山的眼中露出钦佩之se,像展昭身上所受的重伤,就算是最强健的壮汉也至少要躺在床上歇几ri,可他只不过睡了一夜,就笔直地走了出来。这人好像是铁打的一样,可他明明同别人一样也是血肉之躯,也许他的意志才是钢铁铸成的。
展昭走到桌边,微微一笑,同众人打个招呼。
欧阳chun抬头看看他,虽然没有说话,神se间却已不那么冷漠。
展昭左手扶住桌面,慢慢坐下。
白玉堂推过来一碗粥,丁月华放在碗里一个汤匙,然后瞪着眼睛看他怎么吃。白玉堂是准备他出了差错时,要好好嘲笑一番,丁月华却是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念头,想着如果他不方便的话,就自己喂他吃。
展昭的右手还不能抬起来,松松地搭在腿上,可他很自然地伸左手拿起汤匙。他低头喝一口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