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的面se一如平常,似乎根本就没感觉到欧阳chun的态度有异,或者他早已习惯了江湖人对自己的种种看法。他还是看着龚千山说道:“李都总管ri前被人暗害身亡,不知龚大侠是否知道些消息?”
白玉堂一听,心里明白了几分,顿时jg神大振,目光炯炯直盯着龚千山。
龚千山脸上已换了悲伤的表情,低声说道:“李义兄被人暗害身亡,等在下赶到,却已不及救援。”
展昭问道:“案发之时,不知龚大侠身在何处?”
龚千山说道:“在下那几ri本在义兄府中留居,偏巧义兄遇害之夜,出去访友,等第二ri凌晨回到李府,义兄却已”
“原来龚大侠是去访友了,不知龚大侠的友人是哪位?”展昭问道。
不等龚千山回答,一旁的欧阳chun冷冷道:“他去会的朋友,就是不才在下。”他的目光如刀,注视着展昭。
展昭毫不退避,说道:“原来是欧阳兄,请问欧阳兄因何事也到了李府附近?”
欧阳chun气急反笑,仰天打个哈哈,厉声说道:“怎么,展大人这是在将我等都当成嫌犯来审讯吗?”
“不敢。”展昭还是镇定得很,不紧不慢地说道:“此案关系重大,展昭职责所在,不得不为。”
“好个职责所在!我等江湖中人,以侠义为先,顶天立地,自问无愧于心,岂像那些当官的,不分黑白,徇私枉法,滥用刑律!既然展大人口口声声提及职责,那在下就告诉你知道,在下来此边地,是为了祭拜一位死去的故人,年年如此,已有五年。不知展大人对这个解释是否满意?还请继续讯问!”欧阳chun虎目圆睁,话中带刺,似乎就要拔刀而起。
展昭默然半晌,抬头看着欧阳chun说道:“胡稳伤人一案,论私,展昭也曾是江湖中人,可以理解他为村民报仇的心情,可论公,律法当前,无人可以滥用私刑,违法者都当治罪。”
欧阳chun连连冷笑,说道:“听你说来,自然是法理昭彰了?可那朝中上下官员,贪赃枉法之人何其多,个个都像你一样嘴上大讲依法理办事,实际上却暗行不义,最后受害的都是百姓。想我那胡稳兄弟,一生行侠仗义,救人无数,只因路见不平,不忍村民受欺,将一恶霸打成重伤,就被你展大人亲自动手缉捕,获刑入狱三月。请问展大人,这就是法理的正义所在吗?”
展昭看着他,没有说话。法理与人情,岂不也是他一直矛盾的心结?如果无法理约束,任由江湖中人以武争理,早晚会成了武功越高越有理的局面,以暴治暴,哪有尽头?可是,这满朝文武,无数大小官员,欺上瞒下,滥用职权欺压百姓者屡见不鲜。开封府一年到头,审理犯案官员无数,仍有铤而走险之人,屡禁不止,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让人倍觉无可奈何。可即使现实如此,包大人依然ri夜殚jg竭虑,无一丝懈怠,身体力行,坚守真诚至理,维护人间正义。事情很难,可只要有人在尽心尽力地做,就比不做强。何为侠义?不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展昭想及此,心意已是坚定,嘴上只淡淡说道:“伤人者必受惩罚,所以胡稳伏案,可那欺人的恶霸也得到了应有的惩治,公平公正。展昭只理,不讲人情,法理之前,绝无人情可以通融。”
欧阳chun闻言为之气结,连声说道:“好,好,好一个南侠,我都忘了,你如今已是当今圣上亲口赐封的御猫,什么堂堂御前四品的官儿,不与我等粗人等同,早已非江湖中人了。”
展昭不说话,眼眸漆黑,深不见底。
丁月华变了脸se,眼中涌上泪水,看着展昭,又是难过又是不能相信,这就是她听闻了无数行侠故事的南侠吗?难怪二哥丁兆惠每每提及展昭都是破口大骂,骂他背叛江湖侠义,妄称南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