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了,论情分,也是她跟皇帝的日子最久。不过听说这位云嫔本就身子骨颇弱,常年患病,入宫以后更是一年365天倒有300天躺在床上,性格也越来越为内向,喜静不喜欢人打扰。皇上怜她身子弱,又记着旧情,特地颁下旨意让她安心调理身子,不用向皇后请安,也不必参加一众大小聚会。正是因此,我进宫也有一段日子了,却是对她一点也不熟悉,连面都没见过一次。不成想,今天竟然顺步走到了这儿。看这云嫔的住所,凤尾竹森森,格外透着幽思,想来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子也是如林妹妹一般多愁善感,感春悲秋的神仙女子。进宫以后,只怕是她看着皇上身边美女如云,更是心中不乐,这才会病势加重。我暗自感慨所谓自古红颜多薄命,其实她又何苦事事抛不掉也放不开呢。
一个人正在暗自猜度,募然间看见远处一片骚动。远远看去似乎是几个小太监拖着什么人快步行来,身后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呲着牙在骂道:“我看您是不想活了,我这就禀告万岁爷去!”
听他这个“您”字用得奇怪,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往那处张望。只见那两个小太监驾着的人穿着一身朝服,竟然是一个九品的医士。只听那人虽然被小太监驾着走得飞快,可嘴中犹是愤愤不平:“你们这帮庸才,知道什么!我好好的大清王朝,就养了这样一帮庸才,又如何不山河日下呢!”
那个老太监听得此言,脸都吓白了,气急败坏道:“你你你这话刘大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都敢说!你你你不想活了,可不要牵连了我们!”
那个姓刘的医士只是鼻孔朝天,发出了一个很不屑的“哼”声。这一行人拉拉扯扯却是来得极快,没有多久就从院子里走到近前。
看到我们这一行人,那老太监显然一惊,眼角扫视几眼,马上伏下身去请安,说道:“给娘娘请安,不知道娘娘是哪一宫的贵人?”
他身后的两名小太监也马上机灵地跪了下去,一个顺手把那驾着的医士的脑袋牢牢按在地上,另一个捂住了他的口。
月珍看看我的眼色,上前一步,朗声道:“我家主子是储秀宫的兰贵人,公公您这是?”
那公公听得我的头衔,面上恭敬的神情越浓,真不愧是这宫里的人精,只见他毕恭毕敬地说道:“原来是兰主子,奴才是这宝华殿的总管夏华生。”
我轻轻笑道:“原来是夏公公,不知这大热天的公公步履匆匆这是要去向哪里?”
夏华生陪笑回答道:“禀主子,还不是为了这个刘大人吗。咱家娘娘身体不好,每隔几天都会请宫里的太医过来看病,今儿早上咱家娘娘身子不舒适打发老奴去御医院,偏巧素日熟识的太医们都不在。就余下这个面生的刘大人,老奴我也是一时糊涂就把他请了来,谁料谁料”夏华生看着被两个小太监驾着的医士,想起什么兀自后怕的样子,颤抖着说,“这他他竟然在给娘娘开的药里下了砒霜这可是要奴才们掉脑袋的事情啊!奴才这就把他送到内务府去,着人好生审问审问,看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要来害我家娘娘!”
“什么”那姓刘的医士在小太监的挟持下,挣扎着想抬起头来说话。
听那夏公公这么一说,我心中竟然好奇心大胜,吩咐道:“你们先放开他,让他起来说话。”
两个小太监看看我,又看看夏华生,不敢违了我的令,答道“喳”,这才松开手。
那个刘医士掸掸身上的灰尘,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口中大声说着:“你们这帮庸人知道什么,云嫔娘娘就是被这帮庸医害了。她常年吃药,又要不对症,内脏器官都被药性毒死了。我若不加砒霜”
说到这他才抬头向我看来,我这才看见他的身材面貌。原来他身材颀长,五官清秀,虽然头脸被按在地上好一会,沾满了尘土,可仍然姿态潇洒,颇有几分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