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霎,一股力量把她提起来,一只手护住她的头,眼前景物一晃而过,身子向后仰去,只听见闷哼一声,两人重重摔到地上。再等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上半身压在一个硬实胸膛上,带着淡淡薄荷香和暖暖的体温。
不过赵小茁很快爬起来,撇开眼不看那被她弄皱的衣襟,小声说了句:“谢谢。”
武嗣侯只是爬起来,淡淡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开了门直径而去。
“四小姐没事吧?”一直被拦在外面的柳月,慌忙冲进来,一把扶起坐在地上的赵小茁,满眼全是担忧。
“没事。”赵小茁摇摇头,目光还锁定空无一人的门外。
难道是的错觉吗?
刚才武嗣侯的眼底,竟带着一丝怜惜。
赵小茁用力甩了甩头,觉得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
“四小姐,方才您跟武嗣侯说了什么,怎么弄出那么大动静。”马车上,柳月悬着的心还没落下来,大有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意思。
见四小姐不吭声,柳月没眼力劲,哪壶不开提哪壶,追问道:“武嗣侯答应了吗?”
赵小茁叹口气,沮丧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可语气里分明带着没戏的感觉。
柳月撇撇嘴,一股脑把怨恨都怪在武嗣侯身边那个随扈头上:“我就知道那个叫平生的靠不住!”
赵小茁张了张嘴,本想拿这话打趣柳月,却觉得当下实在提不起兴致。
“回去再说吧。”
竟然一条路走不通,只能看看其他方面了。
晚上,吃过晚饭后,赵小茁意兴阑珊地坐在窗前,鬼使神差脑子里全是白天在茶楼的里的画面。
“四小姐想什么想得这样出神?”吴娘端了碗红枣莲子羹进来,关心道,“今儿白天进展如何?”
赵小茁回过神,搅着碗里的羹,也没什么食欲,只说:“柳月没告诉你吗?”
吴娘端了个杌子在她身边坐下来,语重心长道:“柳月说了个大概,老奴猜小姐进展不太顺利。”顿了顿,又道:“四小姐想法不错,只是老奴认为现在还不切实际。”
这算是忠言逆耳了。
赵小茁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吴娘:“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就算按你的想法,要想找个合适的对家哪那么容易,何况我们现在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这跟碰运气有什么两样?我思量,与其把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上。”
吴娘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赵小茁抢先道:“吴娘,不管我中不中意,最后还是要太太点头才行,不会那么顺利。”
既然看清楚,想明白,就不应该把鸡蛋只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我想不如找点生钱的活计,能赚一点是一点,万一!”
说到这里,她一顿,吴娘脸色变了变。
“四小姐,你这想法太大胆了些,要是被太太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小茁当然不是闹着玩的,她垂下眸,喝了一小口莲子羹,面无表情道:“吴娘,这一路的遭遇难道还不够吗?”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
吴娘吓得直摇头:“四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做糊涂事。”
赵小茁似乎打定了主意,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再说:“吴娘,我心意已定。你放心,我会谨慎处理的。”
吴娘微翕了下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这晚,赵小茁早早歇下,然而辗转难眠。
不知为何,她始终对武嗣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冷漠如斯,在茶楼也不会出手救她一把。
可转念,她又觉得不是,是怕自己受伤而牵连出私会一事,名节不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