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茶代酒,先谢过周妈妈,日后还得麻烦您了。”赵小茁起身举杯,笑得纯良无害。
周管事家的也忙站起来,拿起茶盅,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四小姐可是折煞奴婢了。”
两人正要喝,就听见吴娘“呀”了一声。
“什么事一惊一乍的?”赵小茁皱了皱眉,茶盅停在半空中。
就见吴娘指了指桌下,眯起眼笑:“周妈妈,您又添新头饰了?”
周管事家的莫名其妙摸了摸脑后发髻,一脸奇怪道:“什么新头饰?”很快又反应过来,朝桌下看了看,一枚鎏金兰花发压正靠在桌角旁,栩栩生辉。
“难道这发压不是周妈妈的?”吴娘恍然,“那估计就是前一个客人掉的东西,我这就去找店家拾了去,免得失主回头找不到着急。”说着,作势转身。
“慢!”周管事家的一把拉住吴娘,立即换了副就是我的表情,笑道,“人年纪大了,脑子也不中用了,前些时我家那位给我买的,我嫌样样子嫩了些,正打算拿到金泰楼换个样子,竟掉出来也不自知。”
赵小茁和吴娘相视一笑:“没想到周管事与您真是伉俪情深啊。”
“那是!”周管事家的也懒得应付四小姐,一心只想把发压捡起来瞧瞧,心里大笑今儿碰到两个傻子,有好东西还说出来。
趁周管事家的钻到桌子下面时,赵小茁和吴娘相互递了个眼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两杯茶盅不声不响地换了过来。
今天有人请客,又捡到新头饰,周管事家的心情大好,与赵小茁连喝了两杯茶后,又应她的要求移到里间的软榻上继续。
“周妈妈歇着吧,不如我自己下去看看有什么爱吃的,点些小菜上来,再与您继续吃茶。”赵小茁起身一笑,施施然带着吴娘离开包间。
周管事家的对着她的背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虚指了指,就觉得一阵浓浓倦意涌上心头,来不及反应就一头栽在软榻上。
“我们现在过去。”赵小茁拉了拉吴娘的手,绕过大堂从边门出去,飞快钻进对面的酒楼。
一进包间,柳月一脸惊慌冲过来,上下打量着赵小茁,嘴里反复说着:“四小姐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赵小茁一手挡开柳月,直径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头瞥向窗外。
半晌,传来闷闷的声音:“柳月,我猜太太拨你过来不是伺候这么简单,怕是日后还要作陪嫁跟我去夫家的。”
言下之意,她俩现在利益捆绑。谁都知道陪嫁最后大多都是开脸给夫家做通房的,如果四小姐嫁了个渣男,她柳月这辈子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柳月即便心里万般不愿,太太的意思忤逆不得。她不由得苦笑点点头:“四小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小茁撇过脸来,表情淡淡的:“我没要你怎么办,只要你看清楚对面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给太太就行。”
原来是利用自己这个传话筒,柳月愣愣地望着赵小茁,心思谁说四小姐蠢笨不堪。
一屋人又等了半刻钟,赵小茁就见一个玄色袍子瘦高的男子从一辆紫黑锦织宝顶的马车上下来,后面跟了个身材婀娜石榴茜裙的女子也下车来,不知两人说笑着什么,就见那女子纤纤玉指极尽挑逗的点了点那男子的胸口,随即又上车去,留下的男子一脸回味盯着那马车驶出路口才转身进了醉仙居。
真恶心!赵小茁觉得就是那男的化成灰,她也能认出他来。
“四小姐,现在过去吗?”吴娘在一旁小声提醒。
赵小茁摇摇手:“再等会。”
直到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包间的第一个窗口,赵小茁对柳月和车夫发出命令:“现在就过去,赶快!”
“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