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为敌。
周管事家的早就等着这天了,看着秋水不过是自己砧板上鱼肉,心里自然解气,一把拽过她的头发,冷哼道:“你还敢提太太?实话告诉你,就是太太怕你过了病气给四小姐才要你搬出去的!”
是太太提出的?秋水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翕了翕嘴,一时想不出自己到底做错什么惹得太太不高兴。
周管事家的见她偃旗息鼓,更多了几分得意,狠狠推了下头,跟旁边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赶紧把人架走。
她没犯错,可太太这么急于要她走,恐怕要对付的不是她吧。
秋水一下明白了什么似的,趁着出院门时两婆子松懈之时,挣脱了出来,往太太的院子跑去。
“快抓住她!快抓住她!”周管事家的急着大喊,“她跑了你们俩仔细了皮!”
谁不怕打?两婆子一听这话,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大概是这些天卧病在床,秋水跑了十几步,便觉得没力,被两婆子追了上来。
“贱蹄子!我让你跑!我让你跑!”周管事家的气急败坏赶上来,脱下鞋子,就狠狠往秋水头上打。
秋水抵不过,又挡不了,只能一味撇头躲开,可是越躲周管事家的打得越凶。
“带走!”大概是周管事家的打累了,朝两婆子喝了一声,把秋水往马棚拖去。
秋水自知命数已定,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甚至出血也不觉得疼。
周管事家的斜了她一眼,哼了声:“要怪就能怪你家四小姐,谁让她和吴娘站一边对付太太的呢?”
“你放屁!”秋水往她脸上啐了一口。
“死到临头还不老实!”周管事家的抹了抹脸,脸阴沉下来,“一会看你嘴还硬不硬!”
秋水猜自己这次大概有去无回了,奋力挣扎了几下,趁乱把袖兜里的帕子扔了出来。
她想万一四小姐找不到她,也能有个念想。
而赵小茁此时还蒙在鼓里,一进院门,便直径去了偏房。
“死丫头,今天好点没?”她推开房门,便愣住了。
李婆子带着两个丫头清理秋水睡过的床铺,三人正为一个琉璃镶银的镯子争吵不休。
其中一人眼尖,见赵小茁站在门前,赶紧闭了嘴。
另两人吵了会,觉得不对劲,也安静下来,朝门口看去。
赵小茁突然觉得眼前这些人的嘴脸实在恶心,一步也不愿意踏进房间。
“秋水人呢?”她站在门口,冷冷道。
到底李婆子年纪大,油滑些,她一脸谄媚的把镯子拿到赵小茁面前,笑道:“四小姐,您别难过,太太怕她过了病气给您,把她安养回去了,这不,秋水姑娘留给您做个念想的。”
病气?安养?
赵小茁冷笑一声,秋水明明是吓病的,何来病气一说,更何况她是人牙子卖进府的,现在要她回去,她能去哪?
李婆子见她脸色阴沉,也不敢多说什么,把镯子塞进赵小茁手里,慌忙退了几步。
“谁带她离开的?”赵小茁紧紧攥着镯子,深吸口气,平复下情绪。
这下,李婆子没了刚才的干脆,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赵小茁怒极反笑,看来这些太太支使来的下人还真是没把四小姐放在眼里。
蓦地,她将那琉璃镯狠狠扔到李婆子脸上,只听“叮啷”两声脆响,镯子摔在地上,断成几截。
“四小姐,老奴真不知道!”李婆子涨红了脸,捂着被打的地方,因为心虚,一股气咽了下去。
“难道你们几个人守着院子都睡死了!一个大活人不见了都不知道!”赵小茁圆睁怒目,胸口剧烈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