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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夺还是由太太做主。”

    “那是那是。”吴娘嘴上应着,心里冷笑,你家婆子跑去跟太太嚼舌根子,现在又来立牌坊,谁不知你周管事是太太心腹,要真有心在太太面前多一句话,便可能扭转。想来是有意给四小姐一个教训,立个威。

    只是这教训,赵小茁代价太大了点。

    “这算哪门子事?”秋水掂了掂红封袋里的银钱,义愤填膺道,“竟是些散碎银子,连二两都没有!”

    赵小茁对古代银钱没有多少概念,不过她记得《红楼梦》写过一段,说贾宝玉病了,袭人打发人去外头请郎中。后来看过病,袭人从床下的箱子里找出些散碎银子,用戥子称了十两给郎中,其中既包含诊金也包含赏钱。

    相比之下,她那二两都没有的月钱,确实少之又少。

    为何平白无故克扣她银钱呢?

    “吴娘。”她满心委屈写在脸上,嘴角向下弯了弯。

    吴娘轻叹一声,揉了揉赵小茁的头发:“四小姐,老奴那日晚上说的话您还记得,并非老奴有意让四小姐不痛快。”

    “可之前那些钱都是你垫付的,未从在太太那支取一分,凭什么扣我屋里月钱?”赵小茁心里憋屈得很,不甘心道了句,“我要去找太太理论!”

    说来,她确实有些不知好歹,明明知道吴娘是用自己私房钱为她铺路,就因为吴娘之前的身份,她毫不领情地赶走两位先生,最后捅到太太那,受了罚。

    太太不说,不代表她不想,不往心里去。

    什么叫阴险,这就叫阴险。

    吴娘望着窗外晴亮的天空,表情格外诚恳:“四小姐有错在先,就算您去了太太那说什么?怎么说?”顿了顿,又道:“您总以为老奴有意难为,其实不然,老奴希望四小姐有出头之日啊。”

    赵小茁没吭声,不管她愿不愿承认,吴娘跟她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荣辱共担,谁都跑不掉。这里没有现世父母的宠爱和呵护,一切只能靠自己。

    之后的几天,赵小茁也老实了不少,对吴娘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起码吴娘要求的,她都尽力完成,偶尔也会在秋水的怂恿下,偷个小懒。

    “秋水,这荷花茶真香。”赵小茁躲到屋檐阴凉处,顾不得黏在额头上的一绺头发,一口气喝个精光。

    “四小姐,您慢点喝。”秋水一脸愧疚,若不是因为她逞强好胜得罪了周管事家的,也不至于连累赵小茁被克扣月钱,并且不止扣这一个月,听账房的小厮说以后月月如此了。

    太太的意思是,既然有闲钱乱折腾乱浪费,府里不正之风也该整治整治了。大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就连三姨娘前些时准备给三小姐置办几件夏衣也给搁置下来。

    “真是丧门星!”三小姐把喝到嘴里的茶叶狠狠呸出来。

    三姨娘长得一副江南女子的娇柔模样,连责备也是轻声细语:“你爹最不喜女孩子性子太强,你也收敛着点,别被太太抓到错处。”

    三小姐不以为意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像那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三姨娘向来宠溺三小姐,把糖蒸酥酪推到她面前,好言好语哄道:“不过几件衣裳,改明儿你爹回来了,我便去求他,肯定答应的。”

    “答应?”三小姐冷哼一声,“爹答应了有什么用?帐房钥匙还不是掌管在太太手里,你要真有本事还不如求爹把钥匙拿过来才是正道,省得你天天还得看太太脸色。”

    “你这孩子读过几天书,说话愈发刻薄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三姨娘气得脸一阵白一阵青。

    三小姐撇过头,吃她的糕点,懒得搭理。

    年下,她便十三了,按习俗可以寻亲了。可每每跟着大小姐混入官家宗亲的联谊会时,她那几件不入眼的衣服总被当成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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