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大哉乾元]

    第41节第二十五章云霄洞府(1)

    第二十五章云霄洞府

    一

    孤月。

    寒星。

    荆人村。

    河边茶社。

    顾秋月一身白衣，满目哀怨地望着荆豪。荆豪就是我，我就是荆豪。我忍住泪水，替荆豪向她道歉：“对不起，让你为我而死。如果你还在京城，你会继续过着纵情香茶淡酒伴客炫舞的日子。”

    说着说着，悲伤如水，逆流成河，河水呜咽，芦苇乱摇，寒鸦悲啼。一阵怪风之下，水面上涌起漩涡。

    漩涡中，跳出的一个青年，脸色苍白，两眼空洞，喉部被袖箭穿透的部位，血已凝成黑块。

    他，赫然竟是南少。

    南少跃上河岸的竹编平台，手中一把匕首，向我飘然袭来。顾秋月随之飘到我的身前，匕首再次穿过她的胸膛，从后背刺出的刃上，落下块块的黑血。我上前扶住了秋月，大呼道：“秋月，你这又是何苦？”

    顾秋月靠在我的怀里，头枕着我的右臂，嘴角流出黑色的血，哀怨的眼睛盯着我，幽幽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荆豪！但你这样为我流泪，我很满足。”

    南少丢开了插在秋月身上的匕首，两只木然的眼睛盯着我，冰冷的身躯不断向我靠近，靠近——

    “啊——”我大叫了一声。

    没有人安慰我。

    从噩梦中醒来，我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

    四周，漆黑一片。

    身下，是冰冷的石板。

    我在哪儿？小米，你在哪里？我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周遭的环境，依然很漆黑，我的元神没有半点反应。

    对了，手机可以照明。我做了一个开启手机的动作，没有反应。对了，如今的我，已经不是我。

    我到底是谁？叶涛？荆豪？还是其他？

    荆豪的手腕上，自然没有被嵌入神奇的手机芯片。我动了一下，感觉有了些力气，就坐了起来，盘起双腿，试图通过禅修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想起了顾秋月。

    她，死了。

    她的死，属于《药师经》里提到的横死。她出现在我的梦中，似乎说明她死后的去处不是很好。

    我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

    只好在心里默念起《往生咒》，一遍又一遍地默念中，我闭上了无用的眼睛，秋月，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咒语默诵中，我渐渐忘记了所处的时空。

    有人在我耳边打了一声响指。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狭小的洞穴里，洞穴的四壁被修理地很是平整，对面门旁的火把，给这里带来了光明。

    那个中年人，正坐在我的身旁，笑眯眯地看着我，见我神识回来，说道：“荆大人，没想到您还有这种功夫呢！”

    我啊了一声。

    “荆大人，你如果信得过我们的话，请把这碗粥喝下，粥里，有能够治好你喑哑病的草药，喝完的话，你明天早上应该就能说话了。”说着，中年人从石板上端起一个陶瓷做的碗，碗里的粥，味道很是怪异。

    火把光明的照耀之下，不能判断粥的真实颜色，里面飘着一些叶子，粥还挺稠的，没有小米的味道。

    粥，就这样摆在我的面前，喝，还是不喝？

    墨家的创始人，如果是我从哲学史里了解到的墨翟的话，这位中年人的话和粥，就值得我的信任。

    况且，我如今身在虎穴，生死未卜，喝不喝这一碗粥，又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我从他手中接过粥碗。

    先放在嘴边试试粥的温度。

    还好，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