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闪过,宋敏的侧脸很是美丽。苏阮阮坐在凳子上侧身打量她。
彼此之间没有交流, 连视线对接都没有, 五秒钟后, 宋敏从床上匆匆拿了什么就走, 苏阮阮凝神想想, 觉得宋敏可能把她和陶安安的对话听了去。
宿舍的门隔音效果聊胜于无,作用在于这个宿舍有蚊子叫,不会宿舍丑外扬, 让别的宿舍知道我们宿舍有多少蚊子叫。她和陶安安说话, 满身恋爱的酸臭味, 像大街上随随便便亲亲抱抱情难自禁的情侣似的, 眼珠子只能装下彼此。
何况现在是在私人空间, 没有第三者在场。若不是陶安安生性克制清冷,苏阮阮可能就要动手动脚过去, 宋敏可能就会听见姓狗名粮的声音。两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刻意压低声音像是间谍街头, 遮遮掩掩的, 不是苏阮阮的性格。
听了去,宋敏能做什么?苏阮阮围绕宋敏划了一个圈, 宋敏的人际圈, 她只知道有个在游泳队的男朋友, 然而游泳队出去比赛,至今没有消息。哪怕是说了,对她不利的信息也不会从游泳队传出来——她对许之焕有信心。
另外的人际圈, 她确实不大清楚,对七大姑八大姨说我们学校有个女的如何如何爬窗?她相信宋敏没这个闲心。若是对保安处说,没有真凭实据,苏阮阮大可一口否定,演一场先是不知情况,后是大吃一惊,接着痛斥他人污蔑的戏码。
如此想来就不再担心,只当宋敏听见自己放屁。
坦然无惧地自我安慰一番,突然想到了被自己放在家里的金刚,她和金刚始终相看不顺眼,她喂食,金刚不吃,同样的东西到陶安安手上,金刚就欣然接受,于是她看金刚不顺眼,金刚自己找得到拉屎的地方,不乱拉,给它准备了食物和水就锁在家里。
她一向认为能控制的东西就不足为惧,现在想想,连一只狗她都无法控制,何况是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风云变幻的时局,还有神秘叵测的人心。
怎么刚开始研究那条河的秘密,自己就打了退堂鼓?就开始相信命运了?
甩掉这没出息的念头,等到陶安安出现,她已然换了一副面孔,笑意盈盈,目光灼灼,把陶安安吓了一跳,抹了一把脸,以为是自己脸上长出花来被笑,等发现了苏阮阮只是情迷了眼,勾了她的腰压在身上时,已然晚了。
“怎么了?”陶安安左手一个盆,右手一个盆,模样滑稽,苏阮阮笑:“这不是想你想得紧么。”
“我才走了半分钟不到。”这是个油嘴滑舌的女人。陶安安给她安了个标签,挣脱她,“宋敏在你面前秀恩爱了吗?”
“倒不是。”
“起开。”陶安安从她手上夺过药酒,“再不正经就自己揉。”
倒是得了个不正经的罪名。苏阮阮凉凉地想,她欲盖弥彰不自然的反应还是没被捕捉到,兴许是捕捉到了但陶安安不说,那家伙是什么事都埋藏在心底不说,心里知根知底,冷静克制的陶安安带着禁欲的意味让人很是着迷,但总是笼罩着一层忧伤在四周,不是文艺青年伤春悲秋的忧伤,而是像大多数贫穷子弟一样的忧虑,而陶安安颜值高,就显得有气质。
苏阮阮自顾自地得出结论,把一切都归结为陶安安长得和自己门当户对。
其实乔西路长得比陶安安精致太多,她怎么就能那样不喜欢乔西路呢?苏阮阮自然而然回避了这个问题,认定了自己只是个肤浅的颜控,把自己其实被深深吸引的本质回避过去了。
撩起裙子搭在膝上,苏阮阮凝视那双冰凉的手,落在身上可以感受到她手心的薄茧。
“伤在膝盖上,你捂着做什么?”陶安安颇有些无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将她的裙摆拉上去,苏阮阮红了脸,却假装没有红一样,指指点点:“诶诶,这儿,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