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乍一听,一个大活人坐在眼前,却说出中二少年看小说入戏太深才会说的话,她就觉得背后发凉。若不是平日里对陶安安有比别人更深的了解,才不会如此无条件相信。
她很久没有到自己的宿舍了,门上还贴着苏阮阮的名字,上面另外三个人的名字中,只有陶安安三个字写得端庄娟秀,好像写上去这就是她家似的。她对这一切都觉得陌生,尽管会来。
她没有住宿舍,像乔西路嘲讽的一样,小公主,没有群居的习惯。
“诶,你这么快啊,门没锁,他们两个不在,你先进去坐会儿。”陶安安下巴夹着衣架从不远处的盥洗室探出头来,左右手各拿着两个盆,维持不了平衡就缩了回去,被苏阮阮看见不太好。
缩回去她把盆放下,把衣服一件件挂上去,才拿起来扛回宿舍,到阳台上一字排开,从玻璃中,瞧见被光打薄了的影,自己清晰一些,苏阮阮很是模糊,大家还是没能免俗,前景中景人物错落,好像有个缱绻深沉的故事。
陶安安双手冰凉,在夏天倒是有好处,可以冰苏阮阮一下。好像个孩子一般,两手捂在苏阮阮颈间,暖和一些。
苏阮阮坐在那个已经被用来放行李的自己的床下的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想着自己应该如何措辞,话到嘴边翻了个面,秃噜几声,变成了婉约派欲说还休的笑,拉过陶安安的手牵着,手指相扣。
“怎么了?”
“那俩人去哪儿了。”的口吻,苏阮阮也不知如何措辞,只单看着陶安安岁月静好的样子,就觉得这事情应该自己悄悄咪咪地调查,自己要做个厉害的人物,扛起风雨来,就没说别的,注意力转移到不在场的二人。
“不知道,出去了。你去哪儿了?”
“去看人彩排。”
“你客串了刨大粪的?”陶安安蹙起眉头,“一身土。”
“”虽然不知道陶安安是怀着什么心情如此挤兑她,但是劳动人民总是伟大的光荣的,苏阮阮也就没在意这个比喻。既然心里怀揣着爬窗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说话也就少了一些底气。
“去哪儿了?挖土了?调查河也不见得要去挖一条出来”陶安安见她不答,就拍她额头,有些怨怼,这既然是她女朋友了,做什么事情还飘忽不定,不成熟不稳重,不像个可靠的大人,倒像是自己交往了个小冤家。
“不是,摔了一跤。”苏阮阮遮遮掩掩地说道,“摔疼了来找你,你嫌弃我?”
“没有。”
“你就是嫌弃我,我知道了。”面前有个坡,苏阮阮就借此下去了,还愈发坚定地催眠自己只是摔了一跤,开始编故事,说自己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就这样有一块小石头拦路,一个愣神,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就摔倒了,摔在了树丛里,刚好那边刚浇过水,于是身上粘着泥土。
“没”陶安安似乎是信了她的鬼话,但似乎又不像是信了的样子,笑容很浅,像是大师看破尘世一般,手指在她发间穿过,余温尚存,眼底都是笑意,这笑意却又不明显。
苏阮阮把陶安安的眼神当阅读理解一样看,虽然陶安安可能只是想笑又笑不出来。
“安安。”
“什么时候叫这样亲了?”
“我想这么叫你管我?”
“好。”
“你来跟我住吧,我一个人很害怕。”
一是害怕陶安安被人挑唆,西大桥说人坏话很有一手。
二是害怕陶安安遇见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不在眼皮子下面的事情都让她觉得难以控制。
三是害怕自己一个人住,她很怕孤单。
偏偏还就是孑然一身的,死活也不肯将就,和乔西路决裂也是这样的道理,等一个相合的人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