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哑然失笑。

    在诺雷星待得太久，他几乎要把这茬给忘记了。

    越是权利集中的帝制国家，种姓制度执行越严格，阿托斯作为帝制国家联盟的老大，等级之森严程度，远胜维西帝国。

    阿托斯帝国统治下的宜居行星多达两百多颗，最奇特的是，每颗行星都有自己的一套现行法律制度，当然不能超出阿托斯宪法所圈定的范围。

    种姓制度也不例外。

    首都龙城，皇权最为集中的地方，也是低种姓人群生活的炼狱，四等种姓哪怕走在龙城大街上被高种姓者给一枪爆头了，警察也只会不闻不问，开一张两百银河币的罚单就了事，至于罚款的理由，更是令人大开眼界。

    污染环境。

    谁让你不在家里杀，弄得街道地面上满是血，当然要挨罚。

    至于那个贱民的死活，谁在乎？

    如此恐怖的法令施行时间一长，导致敢出现在阿托斯帝国首都星的四等种姓越来越少，大家纷纷逃离龙城，迁移到对种姓制度稍微不那么变态的行星。

    龙城的贵族们，对这一点反而乐见其成。

    反正那些低级的脏累工作，就算没有了贱民去做，还可以用智能机器替代，只要这群蟑螂不再自己面前碍眼就可以了。

    像张天九这样，顶着一张典型的昌南族人面孔，还敢大摇大摆出现在龙城大街上的四等贱民，几乎早就灭绝了。

    “快走快走”

    年轻门童像是在赶蚊蝇一样，不耐烦地挥手驱赶着张天九，生怕这光头佬站的时间太久，万一正巧被哪位路过的贵族心血来潮，直接一枪给崩了，弄得台阶满地都是血，不好清理。

    要是在维西帝国，换了张九爷的暴脾气，这门童早就被一巴掌扇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他这次来，是抱着谈判的目地，行事自然不好太过张扬，阿托斯皇帝出了名的心高气傲，他要是不同意出兵，科技社会这次遭受的损失之大，可想而知。

    “妈的，为了全人类的福祉，老子忍”

    张天九心里这样默默安慰着自己。

    想当救世主，自然得付出一些代价和牺牲。

    “真没想到，你居然沉得住气。”

    十多分钟，龙城繁华商业区外，被湮没在摩天大楼之中的某条僻静小巷，张天九愁眉苦脸蹲在一处简陋小摊位前，吃着最便宜的当地小食。

    三银河币一大碗，便宜得不能再便宜，只有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民，才会光顾这样的小摊。

    桑德玲娜也陪张天九蹲在路边，笑吟吟地看着他，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

    相处这两年多来，在桑德玲娜印象中，张天九一直是个性格张扬，懂得享受，而且绝不肯吃亏的主，这次来到阿托斯帝国，居然如此放得下身段，实在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

    只是这样的一幕，非但没有让桑德玲娜看轻张天九，此似此刻，蹲在地上的张九爷，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反而显得异常高大。

    “这算什么，哥又不是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族子弟。”

    张天九大口咀嚼着食物，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到。

    偶尔有经过的路人，看到这一对蹲在路边的男女，都难免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个昌南族四等贱民在地摊吃东西当然不奇怪，可身边如果再加上一位看起来充满贵族气息，冷艳高贵的少女，而且两人还有所有笑，就显得非常不合常理了。

    就连不远处的摊主，都在心里暗想，不知道是哪家贵族的小姐，未免对下人也太体贴了些，那光头佬真是走了狗屎运。

    “走了，办正事去。”

    张天九站起身来拍拍肚皮，毫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