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不真实感和巨大的委屈所充溢的她找不到发火的理由。不仅仅是因为欺骗了自己的元气已然不在,最根本的原因是,和她拥有共同名字的那个绫崎元气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为了属于大家的大局而牺牲了自己,就如同她以自己短暂的生命所证明的那样。
仿佛有一条透明的细线紧紧缠绕住心脏,悄无声息地,绫崎元气那双浅绿色的眸子里早已蓄满了泪水。由于不想被人察觉的心理,僵立在原地的她低垂着脑袋,捏着信纸的手重复着收紧又松开的细微动作。
尽管根本没有看信,以十年后的云雀恭弥敏锐的洞察力,单单从少女的神情举止就能将信件中的内容猜个七七八八。毕竟,十年后的她心里想什么c做过哪些打算,不动声色注视着她的他其实一直都了然于心。
“草食动物,你还打算在这里站多久?”
虽说自始至终都没打算对眼前十几岁的少女说出任何带有安慰性质的话,云雀恭弥也的确不擅长这种事。但出于不想再看她这副碍眼表情的心理,淡淡地挑了下眉,他冷感的音色响起,轻而易举便将一室冰冷的沉默击碎。
“我”
肩膀受惊似的颤抖了一下,一直紧抿着嘴巴的绫崎元气有些艰涩的发出简短的音节,略微还染着几分泪味。然而,还不等她说出完整的句子,拿着信纸c正以几不可察幅度微微颤抖着的手腕上倏然多出一份力道,牵引力的作用下,身形一晃,她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高挑的暗色身影迈出了步子。
“恭c恭先生?”
碧色眸底的沉重而压抑的情绪刹那间被不解和意外所代替,紧跟云雀恭弥行走在木质走廊之上的元气仰头看去,氤氲着一层水汽的瞳孔中刚好映出青年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侧脸,漠然清冷,寂静逼人。然后,在她略显急乱的脚步声中,她听见他言简意赅道:
“去吃饭。”
吃饭?这样不由分说地将自她拽出来,难道只是因为恭先生饿了?
眸光微滞,太过突兀的发言,反而令大部分时间都有些迟钝的绫崎元气难得地听出了被掩盖在声音背后的弦外之音。想到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只是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将她从负面情绪中拯救出来,顿时,元气感觉有某种无形的东西从他攥着她手腕的掌心散发出来,渐渐流入了她的身体,让她不安的心沉淀下来。
蛋黄般西沉的太阳温柔地散发出一日之中最后的余热,照射在地板上暖橘色的光线再度向上折射,令整个走廊显得十分耀眼。而他拽着她大步向前走的姿态,就好像是要义无反顾地跃入那片耀眼的光线中一般。
温度隔着衣料传导向神经,元气突然清晰地回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就如同不久前书桌上那些小物件所昭示的那样,未来的云雀恭弥和绫崎元气,他们果然是相互喜欢的。
好似因为这个她早就该知晓却被某人的淡漠所刻意隐藏的秘密,令元气心里升腾起一丝薄薄的感动,脚步忽然一缓,她突然想到自己应该对他说点儿什么。
虽然依照法则不能将某些重要信息随意透漏给其他人,但十年后的恭弥不算是其他人。倘若知道未来的元气或许还能回来,恭先生心里一定会很高兴吧
下定了决心,绫崎元气脚步一顿。察觉到手上骤然向后一拖的细小力道,云雀恭弥偏头,墨蓝色眸子在下一刻映照出元气在暮色之下清澈异常的认真眼眸。
“恭先生,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
扬起头,仰视着云雀恭弥的少女铿锵有力地说道。从她不寻常的神情和态度判断出她将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手上的力道一松,云雀恭弥微微扬起下巴,一脸漠然地等候她的下文。
“虽然以我的立场,说这种话很可能被处在未来时间点上的恭先生给无视,但我还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