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抚摸他的脸庞,“那天,你打了我一拳,我真是气坏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打我,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吗?一直让着我,我在公司累了一点,你都会心疼”
他越说越魔怔,凑到李陵的耳畔道:“我错了。我不该放你走。只是那时候,我也很乱,我不知道我对你”
江广玉闭了闭眼,小声道:“你醒来好不好?我错了,我再也不跟跟你耍脾气,再也不把你对我好当作理所当然,我再也不不会认错你了。”
他另一只手扶着李陵的脸,额头靠上李陵的额头。
再无情的人,眼泪都是温热的。偌大的灵堂,空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个人无声的恸哭。没有声音,只是伏在棺木上,像野兽在悲声哀嚎。
“薛先生。”接待的人拦住薛永恒道,“您就不要再坐无用的努力了,江总是肯定不会让你把李先生带走的。”
薛永恒道:“他还想怎么样!他对不起李陵的还少吗?”
“正因为他对不起李先生。”接待的人道,“薛先生,您不知道江总这些天是什么样子,他每天晚上都是在灵堂里过的,就靠着李先生的棺木,一直到早上。”
薛永恒看着灵堂的大门道:“他以为这就能心安了吗?”
“人死灯灭。”那人低声道,“悔恨只会跟着活着的人,一辈子。”
江晚从梦里惊醒过,灵堂里的温度好像渗透到他的身体里,带起彻骨的寒意,他的手指不住颤抖,伸出手到眼前,无名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记不清楚是多少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噩梦,他在梦境里好像不记得现世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是猝不及防看到李陵躺在担架上,没有呼吸,从不敢置信到浑浑噩噩,然后绝望。
江晚从床上下来,走到房间外面,别墅被窗外大好的阳光充满了。他听到厨房里传来响动。就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跌跌撞撞冲下楼,快步走到厨房门口。
锅里的汤哗哗的沸腾着,男人脱下外套,只穿了件衬衫,系上围裙,正在掂量面条的分量。
江晚看了再三,确认这不是梦,男人的身影不是幻觉,他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李陵被他这忽然的一下弄得手一抖,面条全洒在地上。回头看他道:“你干什么”
但是看到江晚惨淡的脸色和头上的冷汗,李陵不得不道:“又做梦了?”
江晚紧紧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你不在。”
李陵昨天出差去了外地,又大清早赶回来,这时候肚子正饿着,想到厨房下碗面饱腹,又被江晚吓一大跳。
两人抱了一会儿,李陵抬了抬肩膀道:“差不多行了,我把地上收拾收拾。”
“让佣人收拾吧。”江晚不肯放手,身体僵硬了一会儿,轻轻地喊:“陵哥。”
“哎。”李陵一边应着,一边翻了个白眼,“你是舒服了,我肚子还饿着呢,叫佣人过来还得好一会儿,你让我先下点面条。”
江晚抿了抿唇,道:“那你不要动,我来弄。”
李陵让他紧紧抓着手,拉到餐桌前面坐着,江晚站在他背后,俯下身,把他的围裙解了。又低头吻他。
等到吻逐渐深入的时候,李陵捏着他下巴别开脸道:“面条。”要温存也得等吃饱了。
江晚便直起身子,把围裙系了,转身走进厨房。
面条很快做好端上来,江晚的手艺自然比李陵好,细细的肉丝和碎葱洒在汤面上,令人食指大动。
李陵一边拿起筷子,一边看了眼面前空空如也的江晚道:“你没给自己下一碗?”
江晚摇摇头道:“我想看着你。”
李陵一边吃面条,一边看他差劲的脸色,皱眉道:“你这老做梦的毛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