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宥易都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两个女人。

    窗帘拉的紧，遮住了城市的夜色，病房内只留了一盏小灯。

    稀稀疏疏的灯光，照在两个人脸上，适合谈心。

    盛瑶都不知道自己的泪腺原来这么发达，坐在床边，从她握上徐徐静欢的手那一刻开始，她的眼泪就没停止过。

    “我都快要被你淹了。”徐徐的声音还有些虚弱，靠在病床边，苍白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盛瑶把自己脸埋在她的手里。

    “刚才我还以为你要自杀。”

    徐徐静欢勾唇，低声反问了一句，“为了他，我值得吗？”

    她是在问盛瑶，还是再问自己。

    “徐徐”

    徐徐静欢突然偏头对着她笑笑，“我再也不会这样了，盛瑶。”

    但是再浓烈的笑意似乎都阻挡不住她那染了霜的眼底。

    “当初瞒着你，又和余腾走在一起，如今还是你陪着我，我对不起。”

    盛瑶摇摇头，握紧了她冰凉的手。

    “你别这么说，徐徐。”

    “瑶瑶，刚才余腾是在外面，对吧？”徐徐静欢突然开口问道。

    盛瑶一愣，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其实徐徐静欢早就醒了，听到了余腾推开门的声音c听见了他和盛瑶低声交谈的声音c也听见了在走廊里，盛瑶打他的时候的动静。

    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耳边是盛瑶的质问声和余腾低声的辩解，

    她的眼角慢慢的溢出一滴眼泪。

    也不知道为了谁。

    她的耳边，余腾妈妈的质问时的话语，却是渐渐的清晰。

    一句一顿，但是却字字诛心。

    这场爱，累人累己。

    对这场爱的绝望，也可以说对他的绝望，无关别人，是他给的。

    好是他，坏也是他。

    这次，真的，没有以后了。

    “瑶瑶，这次我真的想开了，他不值得的。”

    盛瑶抿紧嘴唇，没说话。

    “我不会再去为了他而刻意的改变什么，我可是徐徐静欢啊，知名建筑设计师徐徐静欢。”徐徐静欢说。

    盛瑶哭着点头，努力的弯了弯嘴角，但是却比哭还难看。

    “徐徐，你真的这么想？”盛瑶问。

    徐徐静欢点头，“其实，是这次，让我看清楚更多，我想开了，那个徐徐静欢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一个想浪上天的崭新的我。”

    盛瑶和徐徐静欢谈了很多，过去，现在和将来。

    突然要忘记一个深入骨髓的人会有多痛苦啊！

    —

    徐徐静欢睡着了，盛瑶就出去找程逸。

    一晚上都没好好和程逸说话，虽然她的言语里都是对他的嫌弃，但是盛瑶自己也知道，要是没有程逸，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瑶找了好几圈，没找到他。

    小腹的疼痛又一次袭来，她摸了摸肚子。

    心里还盘算着可能要来大姨妈。

    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摸出手机给程逸打了过来。

    没想到铃声就在身边响起，她一愣，转头。

    程逸正从电梯里面走出来，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有个塑料袋。

    盛瑶弯眉笑了笑，关了手机。

    还没起身，程逸已经箭一样冲了过来，握着盛瑶的手，坐在她的身边，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她的手里。

    隔着塑料袋，盛瑶就碰到了它硬硬的壳，她抬眼惊喜的看着程逸，“呀，烤地瓜！”

    程逸笑了笑，把她耳边垂下来的头发塞进而后，然后轻轻轻地亲了亲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