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事发当时,马万里这个左司员外郎却偏偏选择了妥协认错呢?
若是说理亏在先什么的,没当官之前王胜前或是还会觉得有理,也会十分赞同那个什么,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的说法。
但是现在,自踏入官场并在这个圈子里厮混了十余年之后,王胜前已经看了个透彻,什么道理冤情什么的,那就是个屁,自古官字两个口,只要你的官阶足够,黑的也是白的,清的也是浊的,毕竟这天底下,有很多道理,确是可以说不清楚的。
所以,对于马万里的妥协服软,王胜前才会觉得万分地不理解,他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还隐藏着哪些隐密,是不是杜如晦那厮手中还握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杀手锏?若是真有的话,日后再有什么针对社氏的行事是不是要特别避开一些,免得一招不慎触了什么霉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出王胜前的心思,马万里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道:“主要还是杜氏父子的运气不错,正好遇上了太子殿下主审此案,而太子殿下又想借此将势力伸到左司吏部,所以,为了遏制太子殿下,或者说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提个醒,皇上给本官下了一道密旨,至此,才有了后来老夫尖动认错之事。”
“皇上都插手了?”王胜前很配合地露出一脸地惊诧意外之色,不过心里面对马万里的这个说法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觉得马万里这定是为了自己的脸面故意胡扯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皇上那是什么人物?
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左司员外郎,你就是左司郎中,甚至是再大一些的左丞右丞,皇上也不定会甩你一下,还说什么下了密旨,蒙谁呢?
不过马万里所说的太子之事倒像是不假,吏部是为六部之首,又掌管着各部具体官员的任命是宜,太子眼红想要插手倒也不算新鲜。马万里之所以会在前次的案件当中选择避让,多就是摄于太子殿下的雄威,不敢与太子正面碰撞。
不然的话,被太子殿下揪着小辫儿,而后再以马万里为突破口一举将势力插入左司吏部,最后被发配到边疆服役的可就不止是马得草一人了。
至于杜如晦父子,王胜前已在心里认同了马万里的说法,只是运气使然,正好碰上太子殿下过来杜陵,并主审了这桩案子而已。
若不是有太子殿下从中插手,直接或是间接地遏制住了长安杨氏,还有杜陵王家以及眼前的这个马万里,使得他们做起事来缩手缩脚,受人掣肘,现在的杜荷,怕就是早已被几家给联合着送上断头台了。
见王胜前在一阵惊诧之后,神色之中忍不住又露出了一片放松之意,马万里的嘴解不禁露出一丝隐笑,接声叹道:“若非如此,纵是拼上这条老命不要,老夫也绝不会让得草我儿身受那般大的苦楚。”
“既然如此,那大人您此次过来杜陵主考县试,不是正好可以一报前仇,让杜荷那小子绝了科考之想,为何还要对杜氏父子如此好言相待呢?”王胜前恍然点头,随后又不解探声询问。
“无他,唯避嫌耳!”马万里轻抚胡须,淡声回应。
“若为避嫌,不理不睬也就走了”王胜前道:“夹人又何必非要抹开脸面,登门致歉呢?”
避嫌的话还好理解,可是这低三下四地登门道歉,就没那个必要了吧?
“不止是道歉”马万里定声说道:“这次老夫特意过来杜陵担任主考,就是为了确保杜荷那厮能够稳当通过县试,并借此与之撇开之前的恩怨。”
“虽然如此作为并不定能够搏得杜氏父子的好感”马万里淡声说道:“但是,至少可以让外人看到老夫的心胸气度,日后若是杜荷再遭遇到什么不测,当也不会再有人会想到老夫的身上。”
“呃?”
“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杜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