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尽管安排时间就是。”
栾槐会意,忙道:“是。那老奴告退。”
栾槐退下后,萧素妍披衣从内室走了出来,轻轻来扶赫连城的肩:“王爷的意思是……”
赫连城摆了摆手:“会意即可。——好了,天色太晚,歇着吧!”
寝殿的灯火,又熄了。栾槐带着随从,提着灯笼匆匆远去。君子璧默默地走出拐角,望着栾槐的背影,脸色阴晴难定。
真没想到啊!那个栾松那般热心肠,他的大哥却竟会出卖他。
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心性怎么就这么的不一样呢?
————
一壶茶都喝完了。
栾松提起茶壶,准备去再烧一壶茶,看了看旁边君子璧的房间,不由顿了顿脚步。
犹豫了一下,栾松走了过去。君子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来了不进来坐坐。”
栾松笑了笑,提着空茶壶走了进去。
君子璧正坐在窗台上,手里还提着酒坛子,微笑地望着栾松。
栾松走到窗前,望望天空半圆的明月,不由笑道:“这么晚了还在对月独饮?兄长真是好兴致啊!”
君子璧笑了笑:“这是离家太远,有些想家了。”
栾松讶异地道:“我看兄长应是五湖四海漂泊惯了的人,竟然还会想家?”
君子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纵然五湖四海四处漂泊,家人还装在这里。”
栾松闻言,颇有些伤感地道:“不瞒兄长,我离开家的这几年,也是颇为思念我那独自守在家中的母亲。”
“你是个孝子,看得出来。”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可我母亲尚在,我们兄弟三人全都不在母亲身边尽孝心,我们都是不孝子。”
“那就奇怪了,你们三兄弟都在无伤城,为何不将大娘也带过来一起生活呢?”
“兄长有所不知,我父亲早逝,母亲便守在家中哪儿也不肯去,怕走得远了,逢年过节没人给我父亲上香。”
君子璧叹了口气,“大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哪!”
“我们都想把母亲带到无伤城来,奈何她老人家十分固执,不肯来。我还想,过两年辞了捕快之职,回乡照顾母亲算了。”
“辞去捕快之职?你在刑部可是前程万里,怎么舍得?”
“老实说,我入职也才三年。原本是投靠大哥来的,蒙景王爷提携,才谋得这一职位,生恐辜负了王爷的知遇之恩,因此兢兢业业,不敢怠慢。但想到母亲晚年孤苦无依,我在无伤城便坐立难安。倒不如听从本心,母亲需要我了,我便回去尽孝去。”
“真是个好孩子。”君子璧拍了拍栾松的肩,“大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心中定倍感欣慰。”
栾松不好意思地笑笑,“为人子该当如此。”
“那大哥呢?大哥不想回去照顾老人么?”君子璧把话题转到了栾槐的身上。
“我大哥……”栾松犹豫了片刻,“我大哥离家早,而且,当年又是因与母亲心生误会而出走的,因此,大哥对家乡……可能还心存隔阂。”
“这么多年了,大哥也没回去过么?”
“没有。”栾松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
君子璧默默地提起酒坛,把最后一口酒灌入喉咙。
难怪,栾槐会出卖自己的弟弟,原来这么一个年纪轻轻便因为误会离家出走、多年来不曾放下心结的人,他对母亲都不愿尽孝心,对他来讲,出卖弟弟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栾大哥对你应该还是不错的吧!”君子璧又道。
栾松腼腆一笑:“大哥对我和二哥倒还颇为照顾。我二哥到无伤城也是投奔大哥来的,这染布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