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松颇有几分相似的、三十岁汉子迎了出来,齐雨估计着这便是栾松的二哥了。
栾松介绍:“这是我二哥栾柏,二哥,这便是恩人姐姐与兄长,这是碧苏姑娘。”
两方相互见了礼,栾柏轻声道:“三位请屋里请,敝所简陋,还望勿弃。”
“多有打扰,多有打扰!”这时候,君子璧作为男人,便派上了用场。
栾松的二哥家,院子倒是不小,但能住人的房间却不多。前院是布庄,后院是染坊,能住人的也就那么三间房。栾柏一再不好意思地表示屋子太窄,请大家不要嫌弃,君子璧便道,“承蒙收留,已是感激不尽,多有打扰,心里过意不去。”
齐雨忍不住掩嘴偷笑,唔,这种场面上的交际还真是别扭,还好有君子璧在,不然这种客气话她还真说不出口。
安置好了三人,栾松便让他二哥忙活去了。四人坐了下来,先是一阵沉默,栾松看了看三人,起身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这才又坐了下来。
齐雨端起茶杯,“我知道,你想问客栈里发生的事情。”
栾松忙道:“姐姐若不想说,栾松也不敢勉强。”
“不,”齐雨摆了摆手,“我觉得,我们对大娘是真诚的,大娘待我们也非常好,甚至比亲人还亲。既然我们彼此都是真心相待,又有什么话不能坦诚说的呢?”
君子璧有些意外,他原以为,齐雨是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到底的。
碧苏也有些紧张,不由先望着栾松,留意他的反应。
千万别因为听说那是东洛的齐王妃,栾松就拔剑相向啊!
齐雨看了大家一眼,觉得气氛有些紧张,不由清了清嗓子,“那个,其实吧,之前也不想瞒着你们的。但是,因为刚刚打过仗,两国的关系有些微妙,所以……”
“我明白,”栾松打断了齐雨的话,微笑道,“我知道,姐姐的身份不便透露,所以我和母亲从来不问。不过,虽然两国交战,但老百姓跟老百姓之前,却是没有那么多隔阂的。”
说着,栾松沉默了一下,又道:“姐姐其实是东洛的齐王妃,是来找齐王殿下,是吗?”
什么?
齐雨一惊,碧苏和君子璧也好生意外,栾松竟然知道?
栾松也没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三幅画来,向三人展开。
齐雨立即起身躬过去看,君子璧也凑了过来,轻声赞道:“这画工真是不错!落笔细腻、笔意流畅,气韵生动、栩栩如生啊!这是景王亲笔画的?”
栾松点点头:“这的确正是景王殿下的墨宝。”
齐雨赞叹:“真厉害!就凭着一面之缘、不,是两面之缘的记忆,就能把我们画得这么逼真,真是人才!”
“是的,景王殿下的才情,东夷上下都争相传颂。”
碧苏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三人,多么严肃的一件事,这怎么就变成墨宝鉴赏大会了?
栾松收起了画,交给了齐雨。“这是刚才经过景王府侍卫身边的时候从他们身上顺过来的。”
碧苏再度惊呆了!
堂堂的刑部捕快,竟然还顺别人的画!
不过,栾松的这个行为说明了什么?
他把景王府侍卫身上的画顺走了,这样,景王府的侍卫就没办法到别的客栈挨家去查问她们的下落了?
这么说来,栾松其实也不希望景王府的人找到她们?
碧苏脸上一红,心想,自己真是废话,他当然不想景王府的人找到她们了,不然的话,干吗还把她们带到他二哥这里来,直接驾着马车把她们送到景王府去邀功岂不更好。
齐雨清了清嗓子:“对,我是许柔止。”
栾松望着齐雨,神情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