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有些发白,声音有些颤抖:“你……对自己这么狠?”
他竟然施力将血液逼得倒流,冲破了所有的伤口,那她给他包扎处理的地方岂不都是白忙活了一场?苦肉计也不用这么用力吧,至于吗?
楚逸暄笑了笑,“兵行险着,迫不得已而已。”
“迫不得已?”齐雨疑惑,正要问他什么,他却指了指门外:“去看看有没有人先。”
齐雨开门出去看看,回来说道:“门外台阶下就有禁军把守着,两个值守的御医还在隔壁喝着茶,聊着天。”
“嗯。”楚逸暄点点头,伸手来拉齐雨,低声道,“来,我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话。”
齐雨正要问他,还有哪里是可以说话的地方,楚逸暄却已经将她拉到了床上,齐雨险些惊呼起来,却被楚逸暄伸手将她的嘴捂住。
齐雨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床上,倒在了楚逸暄的怀里。
搞什么,伤这么重居然还想对她动手动脚!
齐雨正要推开楚逸暄,却觉得他的另一只手往一边拂了一下,也没看清他按了一个什么地方,齐雨只觉得整张床都翻了过来,床下黑漆漆的一片,像是一个地洞,两人便往那黑漆漆的地洞里掉下去。
楚逸暄他这是要干什么!
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让齐雨惊得一颗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惊呼声被捂在嘴里,楚逸暄搂着她的腰,缓缓地收身落在了地面上。衣袖那么一挥而过,像是一块黑色的巨幕缓缓收起,橙黄色的光亮绽放了出来,将眼前全部照亮了。
呃……
好宽敞的一个地下室啊!
不光有桌有椅,还有床榻;桌上茶具杯具一应俱全,榻上被子褥子一样不缺。地下室的四壁上,挂着跟地道里一样的莲花壁灯,壁灯碗中橙黄色的夜明珠光芒正盛。而之前用来遮挡夜明珠光芒的黑色巨幕,便拢成一团,垂挂在床旁。
齐雨惊呆了!
“好了,在这里,可以放心说话了。”楚逸暄松开手,缓缓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好好的,为什么要到这下面来说话?”齐雨余悸未消。
“上面盯得那么紧,怎好说话。”楚逸暄执起水壶,盛上一杯水,哦不,直至那浓烈的酒香味扑鼻而来,齐雨才发现那是酒壶,而不是茶壶。
“你伤成这样,还敢喝酒?”齐雨一愣。
楚逸暄笑了笑,一双狡长的眸中隐含着浅浅的笑意,“怎么,你担心了?”
“我去!”齐雨撇嘴,“我只是好奇。”
“没事。”楚逸暄又笑了笑,“我这酒有助于伤势的恢复,不碍事的。”
“你说不碍事就好。”齐雨环视了地下室一圈,“你怎么会有这么大个地下室?有什么用处?”
“也没多大用处,”楚逸暄微微勾唇,“不过是往日不想见苏氏她们,所以常躲在这地下室里。”
齐雨愣了愣,“你平时不是都说在治病么?原来就躲在这里?”
楚逸暄点点头:“她们不像你那么老实,说我在治病就真相信我在治病。有时我说外出寻医访药去了,她们不信,会到平安居来守着的。”
齐雨撇了撇嘴:“瞧她们多在乎你。”
楚逸暄饶有兴趣地望着齐雨,“提到她们,为何嘴角往下撇?”
齐雨再度撇嘴:“长得就这德性,习惯就好!”
楚逸暄不由扬眉微笑:“我当是吃醋呢。”
“吃醋?”齐雨真想放声大笑三声,不过,担心这地下室的隔音效果不够好,还是算了吧。她干咳两声,“苏氏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把她休出去的?”
楚逸暄嘴角上挑起一丝淡淡的嘲笑:“她并不爱我,她爱的是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