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苏围着马车走了几步,疑惑地问:“这是谁的车?是要到哪里去?”
嫣红气坏了:“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当然是我家夫人的车!”
“啊?”碧苏一愣,“原来是苏夫人啊?不知苏夫人这是要去哪里?为何见了王妃,也不下车行个礼的,夫人忘了何为尊、何为卑吗?”
什么?马车里的苏乐瑶气得鼻子冒烟,仗着许柔止翻了身,碧苏那个小贱婢,就敢拦她的马车,还指责她不懂尊卑之分?
马车里没有动静,只有拳头握出“咯、咯”的声音。
许柔止摆了摆手,轻声说:“好了,碧苏,别人不懂尊卑,你也不懂吗?”
这是什么话?!许柔止竟然也学会指桑骂槐了吗?
马车里,苏乐瑶只觉得浑身血往上涌,全身似乎都要燃烧起来了!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大步走下马车,来到了许柔止的面前。
她一向就不曾服过许柔止,纵然眼下已有桑沃若因许柔止的关系被休出了齐王府,可那又怎样?
冷冷地望着许柔止,苏乐瑶也不行礼,只是斜着眼冷“哼”一声:“不知王妃想要怎样?”
许柔止耸耸肩:“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吧?苏夫人想要怎样?”
苏乐瑶强忍住满心的怒火:“我要出去一趟,怎么,王妃不准吗?”
许柔止淡淡地说:“外面风起云涌的,我看,苏夫人还是不要出去淌这趟浑水了吧!”
苏乐瑶咬着牙:“我淌什么水,这与王妃无关吧?”
许柔止点点头:“你做什么是与我无关。但你做了什么,与齐王府有关吧?苏夫人,可别忘了,你嫁入了齐王府就是齐王府的人了,别人家是死是活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你最需要维护的应该是你的夫君,——我们的齐王爷!你二哥伤了人,如何裁处自有官府决定,你若妄图干预此事,可别连累了咱们的王爷!”
“你胡说!”苏乐瑶怒道,“我怎么可能连累王爷!”
“不会连累?”许柔止冷笑,“你们苏家出了事,本就可能连累王爷,你还想在中间胡乱搅和,难道是想害王爷吗?”
“你……”苏乐瑶气得脸色铁青,她冷笑两声,“真是贼喊捉贼,你才是想害王爷的那个人,许柔止!别以为王爷不知道你是东宫派来的耳目,若不是有我苏家在保护着王爷……”
许柔止一声轻笑,打断了苏乐瑶的话:“我是东宫派来的耳目?没有证据的话你能这么胡乱栽赃吗,苏夫人?你以为你们苏家真的保护得了王爷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苏家的存在,你以为王爷的处境会有这么艰险吗?”
“你……”
“来,我告诉你一句真心话,”许柔止微笑着凑到苏乐瑶耳边,轻声说道,“太子忌惮王爷,就是因为你们苏家手握重兵,对东宫造成了威胁。所以,现在你们苏家倒台,王爷是万万不能设法营救的,只有与苏家划清界限,齐王府才能保得了安宁。”
说完,许柔止退回自己的位置,微笑道:“现在明白了吧?这就是昨天晚上王爷不肯见你的原因。”
苏乐瑶脸色由青变红、又由红变白,突然,她猛然按住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嫣红惊了,慌忙上前扶住苏乐瑶:“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许柔止叹了口气,吩咐道:“苏夫人病了,还不快扶回独秀居,请郎中过来诊诊脉。”
嫣红惊慌地望望许柔止,又望望苏乐瑶,此时苏乐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由着身旁的下侍将她扶回马车里,往独秀居返转回去。
碧苏欢喜地拍着掌:“咱们受了她两年的欺负,总于扳回一局了!”
这也算是扳回一局吗?许柔止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