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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苏回来时,已是近黄昏。
鹿鸣正好也刚从外面回来,与碧苏打了个照面:“咦,碧苏,这么冷的天,你去哪儿了?”
碧苏扬了扬手中的草药包:“王妃上次的烫伤还没好,我这给王妃抓药去了。但是有一味药,跑了好几家药房才拿到的。”
“哦!”鹿鸣点点头,目送着碧苏迈着轻快的脚步往锦秀居走。
“没有跟上碧苏?”平安居里,楚逸暄皱了皱眉头,“以你的功夫,还会被碧苏甩掉?”
鹿鸣低下头:“怕碧苏发现,所以没敢跟得太近,没想到,她进了一家药房就没再出来过,——就跟丢了。”
楚逸暄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深沉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火炉中,幽深的双眸中,火光欢快地跳跃着。
“已经顺利完成任务。”锦秀居,碧苏轻声向许柔止禀报,“给小田他娘的药,已经放在他家旁边的药馆里,晚些药馆的伙计会送去给小田。肉铺和绸缎庄都谈好了,晚些肉铺会给小田家送三十斤过冬的腊肉,绸缎庄会把新棉衣棉被送到小田家里去的。”
“办得不错!——没人发现吧?”
“王妃放心,尾巴早就被碧苏甩掉了!”
许柔止满意地点点头,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枚金钗:“这个是奖励你的!”
碧苏一愣,忙摆手道:“碧苏不要,——碧苏的身份,也不配佩戴这个。”
“拿着吧,什么配不配的。”许柔止把金钗塞到碧苏手里,“你不会永远当一个婢女的,这个权当我留给你的嫁妆。”
碧苏愣了愣,望着许柔止。
许柔止狡黠地一笑:“其实又不是我花钱买的,还不是上次楚逸暄送来的,我特地给你留了这个最漂亮的。”
碧苏默默地咬着嘴唇,“多谢王妃。”
“谢什么!”许柔止拍了拍碧苏的肩,“大冷天的,你东奔西走也是辛苦了,这两天就放个假,咱们好好歇息歇息,哪也不用去了。”
碧苏笑了笑:“好!”
锦秀居里,果然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许柔止哪儿也没去,除了早晨到赈济台前转了转,其余的时间便一直窝在锦秀居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听说许柔止这么老实,苏乐瑶不相信地道:“这怎么可能?她会是这么本分的人吗?”
嫣红答:“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这三天时间的确一直待在锦秀居,没有出过门。”
苏乐瑶咬着牙:“这贱人一定有什么打算,你得想办法探听清楚!”
嫣红为难地道:“可是,锦秀居里,只有碧苏能接近王妃,别的下人,除了送餐时间,连王妃的房门也进不去。”
苏乐瑶恨恨地咬着嘴唇:“不管怎样,一定要盯紧了她们!”
第四天早晨,许柔止没有去赈济台巡视,而是睡了个懒觉,中午才起床。
她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在家里窝了四天了,也该出门转转了!”
碧苏轻声说:“是的,都安排好了,王妃。”
许柔止满意地道:“好极了!那就出门吧!”
出了王府,左拐,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碧苏把许柔止扶上马车,车夫迅速扬鞭纵马,很快便走得远远的了。
远远跟来的嫣红目瞪口呆地望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就这样……走远了?
醉仙楼旁的客栈里,换上了一身男装,许柔止得意地转了转身,问碧苏:“怎么样?”
碧苏不吝夸奖:“王妃女扮男装,也是英姿飒爽!”
许柔止拍了拍碧苏微隆的胸脯:“掩饰好一些,别让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