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麻烦你,带我到你家去躲一躲吧!”
“王妃跟我来!”
余田拉起许柔止,东拐西弯,推门就冲进了一户普通民宅。
这户民宅,还真是普通。
许柔止收住脚步,四下环顾了一会儿,呃,帝都嵇城、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么简陋的民宅呢,门窗都是旧的,院子里除了几捆柴,真是什么也没有。
余田站在门口,绞着衣角,很是拘谨地望着许柔止:“我七岁的,我爹就在战场上死了,我娘受苦受累坚持到现在,已经一病不起了,我……没有本事,家里比较简陋,还请王妃不要嫌弃。”
许柔止心里一酸,摸了摸余田的头,温柔地笑了笑:“不会嫌弃!”
余田低着头,把许柔止让了进来。
屋里,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四下飘溢,其中有黄柏、当归的气味。
许柔止转向余田:“药买回来了?你娘服药后可有所好转了?”
余田还没有回答,几乎看不到人的床上便传来几声闷闷的咳嗽声。许柔止吓了一跳,她还真没发现那床上原来躺着有人!
“田儿……”女子沙哑无力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有客人来了吗?”
余田忙走到床前,轻轻握住从被子中伸出来的手,轻声道:“娘,是齐王妃来了,就是昨天赏咱们一笼包子的那个好人。”
“哦?”在余田的搀扶下,床上的人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最终还是又躺倒了下去。
许柔止怔怔地望着抓在余田手腕上的那只手,天哪……
用骨瘦如柴简直都无法形容那双枯手的感觉,如果不是还能发出声音,她可能会以为那是一具干尸!
怎么会瘦成那样了……
病床上,一阵急剧却又无力的声音咳了起来。
余田望着许柔止,眼神充满歉意:“我娘病重,不能迎接王妃,王妃自己先坐坐吧,等我扶我娘躺下,再去给王妃泡茶。”
“别忙活了,我不喝茶。”许柔止摆了摆手,慢慢朝床边走了过去,探头看了看,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缩在被子里女子,看起来,应该也才三十几岁,但是双眼深陷、脸色枯黄、嘴唇干瘪苍白,整个已经枯槁得没有了人形。
女子勉强地止住咳嗽,喘着气,吃力地道:“王妃驾到,小妇不能远迎,请……请恕罪……”
许柔止摆着手:“好了,好了,没关系的,你不舒服就好好躺着吧,不用客气,我不讲究什么礼节的。”
女子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只咳得眼球突起,苍白的脸一阵发红,随后又变得苍白。
许柔止皱着眉头:“小田,一直没有请郎中看过吗?”
余田含泪低下头去:“请过一次,可……郎中说,我娘这是肺痨,没得治。”
肺痨?
许柔止在床边坐了下来,抓起女子的手,“我看看。”
女子一惊,明显想要收回手来,“王……王妃,小妇这病,王妃不宜近身……”
“没事的。”许柔止仔细地摸了摸女子的脉搏,又轻轻掀开被子,伏在女子胸前听了听胸腔里的声音,坐直身来,神色有些凝重。
余田重新给他娘盖好被子,紧张地问:“王妃听出什么来了吗?”
许柔止没有正面回答:“你娘平时都有些什么症状?”
余田说:“就是一直发热,虽然不是很热,可又一直降不下来。邻居家奶奶教我,用黄柏、当归和白术煎给我娘喝,可喝了也没用,就是降不下来。”
这就对了,她进门的时候闻到的正是黄柏和当归的味道,看来,那本医书真教会了她不少!
“除了发热,还有什么别的症状?”许柔止又问。
“还有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