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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吕初瞅了眼穿圆领长衫的常督管,说:“宁家保境安民,行善乡里,是好人家。”孙大牙又问李默。李默道:“宁家乃宁州一霸,行事霸道,但行的是正道,宁州是边镇,处境尴尬,正是因为有宁家这样的世家镇守,才保得一州十八县百姓平安无事。”

    常督管忽然插话问:“你说宁州处境尴尬,怎么个尴尬法,具体说说看。”

    他说话声音不大,语气平缓,甚至有些和蔼,但内蕴的威严却充斥着四周,在这昏暗狭小的房间里形成一种特殊的威压,李默想这或者就是世人所说的气场吧。

    李默定定神,不慌不忙地回道:“宁州雄镇塞边,冠绝西北十二州,屏障关中,翼护大梁。所以朝廷离不开宁州,但宁州宁氏割据之雄,又令朝廷十分头疼,我想朝廷必欲除之而后快,然而投鼠忌器,又不知如何动作,这就是宁州尴尬的地方。”

    常督管鼻子里哼了一声:“老生常谈,无甚新意,咬文嚼字,附庸风雅。”

    赵破阵也喝道:“好好说话,装什么装。”

    李默装逼不成反被喷,心里那个郁闷。

    常督管喝了口茶,瞅了赵破阵一眼,眸中却分明带着一丝微笑,他又问李默:“听说你初来宁州时,日子过的很艰难,常常两餐难顾,还是个黑头,这中间你可曾想过投靠宁家求个晋身发家之阶?”

    李默道:“朝思暮想啊,只是宁家的门槛实在太高,根本瞧不上我们这些黑头。”

    常督管嗯了一声,又问吕初:“若有机会让你为宁家效力,你可愿意?”

    铁锅吕连连点头,说道:“愿意,愿意,做梦都愿意啊。”

    常督管听他这样说就站了起来。

    赵破阵忙也站了起来,对二人道:“你们虽出身卑微,没甚大本事,所幸底子清白,虽然落魄,却没有昧着良心去作恶,所以一年前我把你们举荐给了老督管,做宁家机构的院外人。去年你们仗义驱逐作恶的县令,又挺身斗杀作恶的匪类,立下功勋。老督管奖罚分明,抬举你们做了宁家机构的学徒。前日你们又为宁家化解了一场危局,通过了三考四验,所以老督管格外开恩,晋了你们的身,自今日起你们就是宁家机构的伙计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栽培再造之恩,天高地厚。”

    李默和铁锅吕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宁家机构的伙计,他们竟然、突然、特么的就成了宁家机构的伙计!

    一个街边要饭的流浪汉,突然有一天被人戴上一顶乌纱帽,并被告知你当县令了,这是什么感觉?这是喜从天降,幸福的浪潮从内心深处一股一股的涌出来。

    铁锅吕比李默反应快,趴在地上就磕头,口称再生父母。

    李默忙也行了礼,他没有铁锅吕那么贱格,栽培之恩固然大,但这也不是天上掉馅饼,必然是有原因的,大可不必高兴的这么早。

    孙大牙清清嗓子,开始解释宁家机构和宁家伙计的来历,这是最官方的说法,口耳相传,没有文字记载。

    李默竖起耳朵聆听,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他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在宁州生活了一年多,日日听人说宁家,却不知道宁家竟然有这么多的秘密。

    孙大牙最后说:“宁州是大梁的宁州,也是我宁家的宁州,这是昔日太祖爷亲口允诺的,写入金书铁卷,传示子孙的。那金书铁卷如今就藏在西京的长兴宫内。萧氏后代无信,夺走了本属于宁家的宁州,不过宁家是忠臣孝子,他们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所以我们不与萧氏后代子孙争执。他派人做他的刺史、县令、督军,我们就开我们的机构,经营我们的生意。开生意嘛,当然要雇伙计,但宁家的伙计不是你拿钱我办事的雇佣关系,也不是伪善冷血的君臣关系,而是生死同进退、风雨共一舟的伙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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