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干裂的嘴唇上起了一溜燎泡。这是典型的高烧症状。
穿越一年了,李默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这是一个被前辈穿越者们糟蹋坏了的时代,唐不唐,汉不汉,中不中,洋不洋,时空模糊,亦古亦今,处处透着诡异的幻彩,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里不是天堂,随便一个小感冒就有可能会送命。
除了这个胖子,暂时没发现有其他人,排除了有人设局碰瓷后,李默去屋角拿了个破碗,碗是瓦碗,虽破,却洗的很干净,还有一个瓦罐,里面装满清水。
李默倒了一碗水,从自己那件补丁垒着补丁的“衣裳”上撕下一小块破布,倒上冷水,浸湿,拧干,然后把胖子的脸擦了一遍,再重复前面的动作三次,最后再重复一次,然后把湿毛巾摊开放在胖子的额头上。
过去的一年里,李默用这种方法救治了三个人,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死了。
但这仍然是目前能降体温的唯一办法。
做完这些后,李默微微叹息了一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朝寒窑的最深处走去,那里阴森、黑暗,某个角落里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他的耳畔也飘来类似野兽的嘶吼,一条人影猛烈地朝他扑来。
李默错脚轻轻地侧身一让,那个人就扑街了。
这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赤.裸着上身,腰间围着一块破抹布遮羞,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正面扑击李默不成,反而因用力过猛岔了气,所以只能暂时趴在地上哼哼。
李默瞅了眼那胖子,猜想他们是一伙的,便道:“小兄弟,你别这样,我是在救他。你怎么样,脚歪着了没有?”
“不用你管。”
“哟呵,小声音挺嫩的,是个女的吧。”
“你才女的呢,你们全家都是女的。”
“哟,还不尊重妇女。”
李默无心跟这熊孩子扯淡,他走到土窑最深处,从土里刨出一个破瓦罐。瓦罐很快摔成一堆碎片,除了瓦砾、沙土还有荷叶里包着的几吊钱。
他把熊孩子拎到火堆前,问了姓名,对他说:“小七,你守着他,我去抓副药。”
小七道:“他是我兄弟,我当然要守着他。不过你要小心,古城的药铺全都是老宁家的,他们家……可不大讲理。”
李默嗯了一声,带上全副身家匆匆下了土山。
他偷偷溜进城,敲开一间药铺,退烧药有的是,但李默左等右等非但没能等来救命药,反而把催命鬼给等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面色寡白,穿青色圆领衫的管事带着四个褐衫壮汉忽然闯了进来,说怀疑李默盗人钱财,要捆他去见官。
李默这个恨,这都特么什么世道,好人做不得了吗?!
但他也知道在古城这个地方,穷人根本没有讲理的地方。他操起一把椅子就丢了过去,然后破窗而出,撒腿朝北城跑去。
古城的北面不仅有土山,还有一片小树林,地形复杂,很利于藏身。
小树林遥遥在望,李默心花怒放,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说。
但他很快就开始急刹车――
小树林里走出来三个穿褐衫的汉子,他们面色阴郁,手里提着木棍。
李默急转身朝土山方向跑,却发现土山方向也有人,不仅有棍还有捆人的麻绳,他还想换个方向突围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四面八方的退路都被堵死了。
“跑啊,继续跑啊。”
那个白脸管事袖着双手逼过来,脸上挂着阴冷的微笑,眼珠子一动不动。
李默承认自己有点害怕,这架势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你们不能冤枉好人,我买药是为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