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池子上居然放了许多花灯,真漂亮。”身边的喜娘惊喜出声,白静娴闻言伸手微微掀了一点盖头,往着喜娘指的方向一看,在院子外的那个碧池上,竟是放着乞巧时她与霍远思放的那种莲花灯,映着月光,映着橘色的灯光,竟是别样的好看。
“呀,上面写了字。”
“写了什么?”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喜娘轻声念道。
白静娴清丽的面上表情越加温柔。她忽然想起,有人曾经对她说过“灯,即是等。故而,花灯有等待和守候之意。”在她受伤的这一年里,他默默地守候等待了自己多久呢?
所幸的是,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他们再也不会分离。
喜娘还未来得及搀扶着白静娴跨入新房,白静娴只觉得一阵轻微的风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带着自己的盖头些微晃动之时,刚刚还搀扶着自己的喜娘,却是忽然倒在了地上。
白静娴心里蓦地一慌,却是故作镇定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的双手微微握拳,清冷的开口道:“既然来了何必装神弄鬼,出来吧。”
白静娴的话音落下,但是回廊上却只有风吹落树叶的“沙沙”之声,白静娴微微蹙了蹙眉,但见喜娘们虽然倒下,胸口却还是有起伏,便也知道不管此人是谁,定是不会伤害于他们,心下略宽,淡淡的开口道:“若是无事,便恕静娴失陪了。”
只是这一次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便有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静娴公主,我家主人想要见你一面。”
“白国已灭,何来静娴公主一说,再者说你家主人,我也并不打算去见。”秋夜寒凉,可是白静娴说出的话却是莫名的带着一股深切的寒意。
虽然来者并未报上家门,可是这个曾经听过的声音她是决计不会忘记的,他是顾衍的近卫,卫青。
“那就得罪了。”卫青不得已只好伸出手向着白静娴抓去,然后迅速的抱着白静娴便翻c墙而走。
待到他们的人影都消失在墙头的时候,院子一角海棠花深处这才走来两个人,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衣倾城。但见白衣青年微微蹙了蹙眉道:“远思,你确定不用阻拦?”
一身喜服的霍远思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白静娴他们离开的方向,半饷才开口道:“有些事情需得两方齐刷刷的斩断才算是真的了断,所以有些话见面说清楚也是必要的。”
白子誉回头看了霍远思一眼,却见他目光深邃的让人猜不出此时究竟是何种心境:“不去追?”
白子誉话音刚落,霍远思却是忽然轻笑出声:“顾衍竟然敢在婚礼当日抢亲,我若不追岂不是有些对不住顾衍。”话毕便见他足尖轻点,翩然翻过围墙去,只留下一句:“我去接静儿回家,宴上的事情就劳烦子誉了。”
白子誉闻言不由的一阵苦笑,那宴上众人正闹得欢腾,现在新郎官又跑了,却是要他去应付,真真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另一方面,卫青已经抱着白静娴落在了祀水城东的一栋画阁之上。彼时,天边的月正圆,银色的清辉静静的洒在画阁,是的整座小楼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白静娴并未将自己的盖头掀开,只是亭亭玉立一旁,也不先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的对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长长的叹息声:“娴儿,你便如此不愿见我吗?”
白静娴闻言顿时觉得好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衍在见到她的时候会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句。盖头下,白静娴清丽的面上浮上了一丝冰冷的笑意:“你既知道,便不要再来招惹我。”
“我当时并不知”
“顾衍,已经够了。我再也不欠你什么,而我也早就对你别无所求,你走吧。”白静娴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