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劳而已,祖父也老说我在家里呆着,病例见得太少,需要历练历练。”宋明哲的瓜子脸呦,都打肿成了国字脸哒,还强撑在哪里呐。玲珑姑娘倒是玲珑剔透,抿着嘴笑了个不停。
三人就此说定,约定有情况相互通报,三个就分头各自行动了起来。
宋明哲打的一手好算盘,本以为回家和祖父一说,祖父会表示城西人杂自己小孩子家家过去纯粹添乱,顺势把自己换下来,没想到祖父捋着胡子感慨了半天吾家有儿初长成,对自己的义诊行为表示大力支持,表示愿意把麦芽让给自己打下手,还体贴万般替自己准备好了药箱家什,亲自将自己送出了门,嘱咐自己早去早回。
门口停着租来的马车,车上套着的马正是黑马追风,昔日的良驹居然沦为拉车马,追风不耐烦喷着鼻息,尾巴狠狠甩在宋明哲的脸上,一身的马骚味。
宋明哲拍拍衣襟,招呼麦芽赶紧上车。幸亏自己家里没有地,不然他肯定用追风去犁地好么,自己一个小康之家,养不了闲人,也没有闲马闲猫,又没有出远门的需求,从自己紧巴巴的零花钱里挤出追风的口粮已是不易。追风腿上愈合不久,跑不了很快,马车慢慢的向西驶去。
城西气氛比城东市井的多,也有活力的多。这个片区大多是卖力气的苦哈哈,南来北往走老了的脚夫,专门在集市上表演的各色艺人,兼有城中收泔水的,卖油的老翁,卖绒花的少妇等等,是以大家言笑无忌,时常听到话糙理不糙的言语。
“你是个肉缺了斤两了吧,而且这么瘦的肉,让我家去可怎么吃啊。”卖布的老吴嘬着牙花对着砧板上油腻的两斤肉抱怨。
卖肉的容大娘二话不说掏出厚厚的切肉刀刷一声插在案板上,寒光闪闪呐。容大娘中气十足回呛,“你嫌肉瘦怎么不把老娘二两胸脯一起切了去,去去去,我一个月赚好几两银子,会少你这一丝肉沫子?”
围观群众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声,在笑声里,老吴红着脸不吭声拿荷叶包着肉埋头就跑了。
宋明哲对着尚在抖动的切肉刀,咽了咽口水,小心肝颤了又颤,不动声色把凳子往另一方移动了两寸,黑着脸让麦芽支起义诊三日的条幅。娘哎,头顶盘子耍把戏的姑娘手臂都比自己粗,宋明哲像是一只掉进鹅群的小鸡仔,时时感觉到自己的不合群,这样的氛围下,完成所谓的探听任务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宋明哲仰天长啸,想要重重叹息。
萧裕纯长叹一口气,站在许大师家的院子里久候,虽然时至初秋,但是院子里精心呵护的花草不少仍在花期,鼻间是草木芬芳。大师就是大师,架子摆起来一点都不小,萧裕纯琢磨着是不是要来个三请三辞,自己只是让大师帮忙看看画,不是请他出山啊,要不要这么稳坐钓鱼台啊。萧裕纯百无聊赖,萧裕纯专心研究扇子的十八种使用方法,萧裕纯思考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主子,好像有点不对。”西风突然上前一步,在萧裕纯耳边低声说。
萧裕纯精神大振,不管发生什么,来点事情让小爷活动一下筋骨吧,“怎么了。”
“有血腥味。”
萧裕纯再顾不得许多繁文缛节,慌忙推门而入,进门后血腥味浓重了许多,穿过几个书架,发现许大师伏在案上。
“大师,大师?”萧裕纯轻唤着,用扇面挡着要害,小步挪了过去,案上满是干涸的血渍,许大师手里捏着一支未开的玉簪花,显然已经断气多时了。
“妈呀,救,救命呀,来人呀——”伺候的小童咣当一下把茶盘摔在了地上,顾不得满地碎瓷片,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西风,可能看出来凶器是什么么?”萧裕纯神色凝重,西风在主子授意下翻检着伤口,“大约是小刀一类的凶器,具体还要等仵作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