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馆建筑的格局完全一致,这点就连地下车库也不会例外。︾樂︾文︾小︾说|
陆研凭借记忆找到这一层洗手间的位置,发现正好是在一处不显眼的拐角,紧挨着员工应急通道。
因为很少会有人使用车库的洗手间,所以这里的条件相比起楼上来说要差了不少,会所也没有在这里安排给客人递湿巾的侍者。碰巧照明灯也没开,四下黑漆漆的,显得有些渗人。
陆研走到卫生间入口处,垂眸一扫眼前的环境,难免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但紧接着,他却像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原本正要去开男卫门把的手掌悬空停住,陆研静了几秒,继而偏头看向隔壁的女卫。
女卫那边的门开着,旁边立了个写有“装修中”的提示牌,从这里看过去可以很清晰地注意到拐角的墙砖被铲掉了大半,地面横七竖八散落着各种工具和建筑废料。
陆研犹豫了片刻,然后默不作声地收回手,转身朝女卫走去。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顶灯亮起,将废墟一般的盥洗室照得一片雪亮。
陆研踩着满地碎瓷砖站在洗手他前,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静了足有一分多钟,像是要彻底从今夜经历过的一切中冷静下来。他深深缓了口气,伸手拧开水龙头,取下手套,捧了几把水洗,仔细清洗干净脸颊和手臂的汗液。
直到两臂的肌肤被揉搓得浮出血点,他才重新佩戴上手套,与此同时,眸光似是不经意地轻掠过脚边堆积的杂物。
随着左手拉扯平整右手那只手套边缘的一瞬间,陆研从容不迫地弯下腰,随手提起建筑废料间的一截钢筋,插|进外套袖口。做完这些,他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方才被蹭皱的衬衣领口,感觉能见人了,便转身离开了盥洗室。
陆研没有返回车子,而是直接从应急通道上到会所的地下一层。
时间过了午夜,私人聚会却还未散场,一般来说这时候不会再有客人入场,守在门口的两名保安明显懈怠了不少,正靠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今天受邀出席的人不多,两人的职业素质也不错,只要从这扇门里进出过的客人都会被他们牢牢记住,也是为了更好地提供服务,不至于连人的都不认得,再怠慢了包场的贵客。
所以当陆研出现的时候,两人不仅没觉得奇怪,反而立马站直身子,朝他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
陆研没打算进去,走到门前便停住脚步,对其中一人说道:“你好,我刚才走得匆忙,有件事忘记向肖亦涵先生说了,可不可以麻烦您请他出来一趟?”
说这话时,陆研眼角眉梢都带着清浅优雅的笑意,再加上声音温软,面相斯文,他天生具备那种让人放松防备的乖顺气质,只要看上那张温柔无害的脸,就根本无从怀疑他袖口里可能藏着的东西。
保安没注意到陆研垂在身侧的右手不自然回扣着,而且本来就是罗先生请来的朋友,自然不疑有他,应下后立马推门进去叫人去了。另外一名保安也不闲着,今天晚上但凡能来这儿的客人非富即贵,能攀上两句,多收点小费也是好的啊!
“先生怎么不进去多玩会儿?”那保安道,“这才十二点多,罗先生的包场一直到明天早晨呢。”
陆研十分礼貌地朝他笑了笑,解释道:“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只能先回去了。”
保安恍然大悟,赶忙讨好道:“那要不叫人开个房间你们坐下谈,这站在走廊里也太怠慢了。”
“不用麻烦了。”陆研推辞,“就两句话,说完就走。”
“那好吧”保安嘴上这么说,可人家没打开钱夹的意思,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太甘心。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口,那敞开的门缝里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传来肖亦涵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