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是相信潘豹是无辜的。他需要的,是潘豹自己为自己辩驳的说辞。可是对方,连自己的话都没有问出,就承认了。
“什么是你做的?”
潘豹抬头看向杨业,说道:“水是我动了手脚。”
杨业皱起眉头:“为何要如此?”
“因为我看杨四郎不爽啊。”潘豹答得理所当然,“这点,你们不都知道吗。”
顿了顿,他又继续。
“这次随杨家军出征,原本就是为了更有利于我报复杨四郎。”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要不是因为他,素清不会拒绝我;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肆无忌惮地吃五石散致死虽我现在已无当初那般仇恨他了,但怎么着,也是见不了他好的。”
潘豹淡淡地说着,没有太多的表情。
像是念着一个剧本,台词早已写好。
“潘豹你”杨业声音有些颤抖,他觉着这些话并不应该从潘豹的口中说出来。
不知为何,他越这么说,自己越不能相信。
“耶律斜所说的内鬼,就是我。”
似乎觉得说得不够,潘豹补充。
“我父亲素来不喜杨家军,这次战役,是他与辽人的阴谋。他所希望的,就是让你杨家军回不去汴梁。”
轻叹了口,继续。
“而我,被分配的任务,就是搅乱杨家军内部。”
潘豹说得句句让人心惊,杨业眯着眼看他,问:“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因为,我是男子汉,敢做就要敢当。”
潘豹抬起头,直视杨业,一字一顿又说:“杨将军,我还有共犯。”
不过多时,罗军医也被请到杨业的议事账内了。
罗军医被通知杨业请他去议事厅,就猜到了定是因为水中之毒的事件。
进账,他对杨业拱手,说道:“杨将军,不知找我来是为何?”
杨业审视地看着罗军医,开口:“罗军医,你可知四郎五郎腹泻呕吐的缘由?”
罗军医点头:“自然,师傅已与我知会。”
“那你可知饮用水里的异物是什么?”杨业问道。
罗军医看了潘豹一眼,心里嗤笑一声,缓缓说道:“虽然知晓那水有问题,但究竟是何物,还未查验清楚。”
“可潘副帅说,你知晓那是何物。”杨业捏了捏眉心,说道。
罗军医猛地下跪,抬头义正言辞地说:“杨将军,潘副帅分明是血口喷人。”
顿了顿,罗军医继续。
“明明是潘副帅昨日去的杨四郎的营帐,他是最有作案动机的人,为何会与从未去过那里的我扯上关系?还请杨将军为我做主。”
“罗军医说得是。”杨业点头,“关于你说的,潘副帅已经承认了。”
“哈?”罗军医惊诧。
“潘副帅承认他昨日去四郎营帐,在其水中下了毒。只不过潘副帅说,那毒物是你给他的。”杨业说道。
罗军医一时间惊得不知如何辩驳,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潘豹会承认。
他为什么要承认?
事情分明不是他做的啊
“罗军医,你可承认?”杨业见罗军医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句。
罗军医这才醒悟,说道:“潘副帅做的,为何要栽在我头上?”
“我与罗军医无仇无怨,当然不会胡说。”潘豹撇了撇嘴,说道,“罗军医,事情敢做就要敢当。你我都是男子汉,你分明就给了放了□□的瓶子,为何不敢承认?”
说着,潘豹从怀里掏出一瓷瓶,在罗军医面前晃了晃。
罗军医张了张嘴,竟一时无话可说。